江暖沒有反應,眼睛直直的,依然沒什么焦距的掉眼淚。
程清風心中慌亂,將人裹起來抱著,“暖暖,暖暖你看著我,我是清風啊。”
“清風?”
半晌,她還終于開口,眼珠轉動了一下,看他。
就在程清風心下稍緩的時候,只聽她說。
“不,你不是清風。我的清風最喜歡我了,從來不會傷害我,你不是,你不是我的清風……”
她邊說邊搖頭,眼淚也止不住的掉,仿佛不得不接受愛人傷害了自己的事實,最終“哇”的一聲大哭,雙手努力的抗拒他推開他。
“你肯定不……不是我的清風,嗚嗚嗚你把我的清風……還、還回來……”
她哭的很痛。
仿佛不懂事的小孩子,平日備受寵愛,突然某天受到了極大的委屈,被冤枉被傷害,那種潑天的難過就要讓全世界都知道。
程清風的心像是浸泡在滿滿都是懊悔的苦水里,他不應該質疑暖暖,她是那么的喜歡他,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她更喜歡他的人。
血緣上的父母兄弟是怎么對他的,暖暖又是怎么對他的?
程清風用力將人緊緊抱在懷里,感受她顫抖的身體,心頭痛的窒息感讓他眼尾泛起一抹紅意。
“暖暖,我就是你的清風,別害怕,你的清風回來了。”
胸前某處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僅僅攥著,逼迫的他甚至產生了濃烈的自厭情緒。
江暖沒有給他思考的機會,用盡全身力氣去反抗,掙扎,肢體語言無不表達著對他的抗拒,這是程清風所接受不了的,他剛剛才緩和的情緒瞬間又被燃起。
兩人拉鋸到半夜,江暖終于疲憊至極,哭著睡著了。
只留程清風一人,面對著冰冷的房間。
餐廳里的砂鍋粥已經徹底涼透,他想起之前暖暖微笑著要牽著他去喝粥。
是她親手做的呢。
從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居然有朝一日會去煲粥,她學這些的時候是不是在想著要做給她的清風吃?
想到剛剛看到的,她燙紅的手指。
程清風拿起勺子,一口口把粥全部吃掉,冷掉了,有股腥味。
他很久沒有好好吃飯休息,猛地吃了這么多早已涼透的食物,胃根本受不了。
他到洗手間吐了個干凈。
胃部的痙攣逼迫他掉出眼淚,身體很難受,他心理上反而覺得痛快了一些。
這是暖暖的新家,不用看,他甚至能清楚的知道她物品擺放的位置,江暖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間。
程清風走回房間,拉開梳妝臺下的抽屜,那里有一個黑色的記事本安靜躺著。
他手指顫抖的翻開。
“清風離開的第一天,想他。”
“不知道清風在外面有沒有好好吃飯,他的胃不好,總是疼,那個什么大少一看就不是好人,萬一他對清風不好可怎么辦?”
“我的清風呀,快點回來吧,我有點想你了。只是一點點。”
“今天很難過,不開心,為什么我的清風還不回來,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