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來到廚房,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看沈硯熟練的燒水褪毛,洗干凈后,又不知道從哪拿來一小壇子黃酒來,給雞做了個全身按摩,塞上從山上找的她不認識的香料,看起來非常像那么回事兒。
另外兩只切塊,也是腌制上,但是香料少了一些。
“你還會做烤雞?”
江暖自然看出來了,沈硯明顯是打算一只燉了,一只烤了。
可這些他是怎么學會的呢,整個村里也不一定有人會,這年頭不富裕,吃肉都是稀罕事兒,肉炒了加一大鍋水來燉湯,只放鹽和蔥都覺得香。
哪里還有這么精細的做法?
沈硯抬了抬眼皮看她一眼,低頭依然忙活自己親手弄來的雞肉。
“嗯,你看出來了。”
小媳婦兒還挺聰明,一看就看出來了要做烤雞。
“原來在山腳下干活的時候,跟著一個大叔學得。”
山腳下的活難干,誰被分到那都不高興,只有沈硯一個老實人干了許久,那里還有窩棚,住了個看牛的,聽說是犯了事情下放來的。
江暖點點頭,又看他去后院那一塊土質松軟的地方挖土活泥巴,這是要先做一個烤爐?
她倒是見過后世那種老式的披薩爐,就是一個小小的圓拱形,受熱均勻,烤出來的披薩也好吃。
沈硯的手像是生了魔法一般,磚塊,枯枝,泥巴,不一會就搭出了個建議的烤爐。
江暖像是在看節目似的,忍不住發問。
“這樣就行啦?能烤餅嗎?”
“能烤其他東西嗎?蘑菇、牛肉、茄子、辣椒?”
“對了,家里有辣椒面兒嗎?”
沈硯:……
江暖想的是庭院燒烤,就差啤酒了。
沈硯卻覺得小媳婦兒好像挺愛吃這些東西的,那他以后多弄點回來。
讓烤爐晾干,然后洗干凈手回到廚房去燉那兩只腌好的雞塊。
“咱們一次把這三只雞給吃完啊?”
江暖本來還想著幫幫忙,打打下手,沒想到根本就沒有插手的機會,沈硯學習能力很強,別管在哪里見人家做過就能記得,自己弄的有模有樣。
她不動手就是最大的幫助,所以她只動嘴。
沈硯還給她倒了碗水喝。
“嗯,死了的雞放不住,你別舍不得吃,吃完我再去弄。”
好家伙,這是把劉翠蘭家的雞已經給預定上了。江暖心里美滋滋的,喝白水都能喝出甜味兒。
灶臺上連著前后兩個鍋,前面鍋火大,后面的火小,但是熱氣藏得住。
沈硯兩個鍋一起開工,燒火,后面的鍋添滿水燉著一只,前面的鍋放油,蔥姜蒜,下鍋炒。
滋啦一聲,熱氣四溢,香味立刻就出來了。
煙霧繚繞中,沈硯卻在想著,小媳婦兒愛吃的話,以后可得多多的弄來吃,最好是弄活的,能養上兩天。
江暖跑去后院看烤爐,在陽光下已經半干,想到很快就要到嘴的烤肉,她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
倒也沒覺得怎么樣,但是這會兒怎么突然瘋狂的想念后世那些高熱量的食物。
奧爾良烤雞、炸雞、烤串、披薩、啤酒……
既然沈硯連這個都能學會的話,有沒有可能,順便學學別的?
她坐在凳子上,托著臉盯著烤爐發呆,陽光灑下,在她頭上身上落下點點光斑,像是一幅靜物畫般,安靜到了極致,也美好到了極致。
鐵鍋大火,雞很快就炒熟了,沈硯是來叫媳婦兒吃肉的,走到后院便看到了這樣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