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優人過去有聽說過關于“帝”的傳聞,但是親眼目睹也是第一次,“帝”被認為是天孫的子嗣,能夠獲得眾人認可,繼位登上大寶的歷代之“帝”,都擁有特殊的能力。
這種神秘的力量過去被稱為“言靈”或是“御音”,不過歸根到底,應該來源于“言靈信仰”,《古事記》中的一言主,被認為是與言語相關的神靈,這位神靈說過“吾雖惡事一言,雖善事一言,皆以言斷之神。”
從這位神的自述之中,也能夠判斷出這是運用言語來操縱事物的能力。再者,日本古代“言”和“事”這兩個字,在語義中是可以互換的,正確的組合以及念出者的心意,往往就可以叫事情成真。
“‘帝’的能力很接近于這種言靈,不過貌似也不是能夠做到口含天憲、言出法隨的地步,而是這種‘絕對命令’的權限也只能夠命令具備日本人血緣的國民,換成外國人就沒什么用處,并且這種能力也會受到場地、位置、距離的限制,并不是無所不能……”
杜若優人對于“帝”的能力了解的也不多,他唯一能夠確認的大概也只有兩點。
第一點是,帝的血脈異能似乎只有一族的女性才能夠具備,據說,越是與現任的帝血緣親近的皇室女性,越有機會繼承這股力量;
第二點則是,帝的力量無法利用廣播或是二次錄音來傳遞出去,這股接近“金口玉律”的靈言力量只能夠在現場發揮作用。
即便如此,這也是非比尋常的力量,在遙遠的古代,為了爭奪這股力量,為了奪取“帝”的血脈,世間也發生過無數次的腥風血雨。
“你們這些家伙,還真是不讓我省心!”
“帝”坐在椅子上,她穿著比較耐臟外套和針織衫,摘下了之前戴的帽子,其實在這個生態圈里并不會接觸到外界的紫外線,戴上釣魚客的帽子,應該只是出于某種氛圍。
“這么多人欺負一個小女娃,你們這些老大不小的家伙也不害躁嗎?”
老人家在這張藤椅上伸展了下四肢,她幽幽嘆了口氣:“還有,閑院宮,你怎么也跟其他人一起,欺負起自有的侄孫女。”
“圣上,這是誤會。”
閑院宮賢木親王露出一絲苦笑。
“兒臣只是起初提了個問題,后面就沒參與討論了……”
這位親王殿下很是油滑,當場就把自己的責任撇的一干二凈。
“不過兒臣也有錯,不應該在今天提這件事。”“呵呵。”
帝冷冷地笑了。
“你也別給我找什么借口,我剛才聽得很清楚,知道你們是如何針對祀宮這孩子的,還有近衛、鷹司還有九條家的幾位老人,你們都老大不小的,怎么也摻合到這件事里來了。”
幾個老公爵跪在地上,顫巍巍地擦著頭上的冷汗。
“夠了,你們都站起了吧!”
帝瞥了一眼,伸了伸手,讓這幾個老人站了起來。
不過除了這幾位身份輩份都很高的老公爵,其他人還跪在一旁,杜若優人也沒有站起來,而是與其他的侍從一樣跪在地面上。
“祀宮,你過來……”
老人伸出右手,向祀宮的方向招了招。
“是,圣上。”
祀宮內親王連忙雙手推著輪椅靠了過去。
帝微微一笑,握緊了祀宮夏音的手,深深看了她一眼。
“你這孩子,這段時間又瘦了一點,最近有沒有好好吃飯。”
“回稟圣上,夏音一切都很安好,最近的治療也有了效果,精神也比以前好多了。”
“那我就放心了。”
帝嘴角含笑的點了點頭,這時候這個老人家又將目光投向了跪在一邊的杜若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