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兩天,鐘躍民要做的玩意,終于做好了,這是兩個木架子似的東西,可以挑著搖晃做買賣的木架子。
架子四四方方,一邊可以掛靠這一個小烤爐,另外一邊,拿來放著已經做好的燒餅。
沒人的時候,把燒餅放到烤爐兩邊慢慢烤制焦黃,等有顧客來的時候,直接拿出來賣,一口下去,那雞肉味絕對滿口回香。
對,鐘躍民還是決定,把自己在燕京調制好的雞肉味調料拿出來,他原先想做肉夾饃,可現在米缸里,除了點玉米面,另外一個米缸里,剩下那見底的一層小麥粉。
那點小麥粉還是眾人實在舍不得吃了,才留下來的。
所以他決定自己創新一種新式吃法,用玉米面做成燒餅,里面的餡料,就自己配置的雞肉味餡,再用火爐慢慢烤制焦黃,那一口下去,那味道美著呢!
這種雞肉味調料配置秘方,算得上是鐘躍民的一個金手指了,雖然,他那手廚藝依舊在,可這地方,也沒他發揮的機會,而且,他暫時還沒想過走。
他也想通了,未來自己如果真去當兵了,那這雞肉味的配料秘方,自己還是傳給鄭桐和寧斌他們,至少能讓他們在這地尋找到一條生存之道,也不至于每年青黃不接就去討飯。
鐘躍民這一個月,也好幾次想去李奎勇插隊的地方找他玩,可最終還是沒有去,因為他害怕自己真再一次遇到秦嶺,那個記憶中的女孩。
每次聽到后山放羊的杜老漢唱起那陜北信天游,鐘躍民就想起秦嶺那清脆的聲音,也好幾次期待能聽到山坡對面那個聲音響起。
可越期待的東西,越沒有到來。
或許是多了一個三十多歲的靈魂,鐘躍民這具身體對感情的態度,遠沒有鐘躍民本身性格那么干脆,甚至有些唯唯諾諾,他也不知道這種做法是對還是錯。
因為原著中的鐘躍民,幾乎每個愛他的女孩子,都被他傷害過,卻是一個也沒負責任,而現在的自己,如果真再一次走原著的老路,那會不會和原著一樣,也把那些女孩傷一個遍?
鐘躍民也不敢保證,至少現在他不能保證,因為他還得去當兵十幾年,這十幾年變數太多了。
既然不能給人家承諾,那就暫時別招惹了吧,這個世界上,又不止他鐘躍民一個好男人!
短短一個多月,鐘躍民也漸漸習慣那種體力勞動,身體的苦難算是熬過去了,可精神上的孤獨感,卻是怎么也無法驅散。
他曾經試圖打開周曉白留給他的那封信,可最終還是沒有打開,因為這種環境下,他更加不確定自己未來會不會和周曉白在一起了。
忙活一個月后,那座荒山終于算是翻了一個遍,眼看已經到了春耕的季節,眾人也沒啥種植經驗,請了好幾個老鄉幫忙。
老鄉也沒啥可教的,這地方種啥糧食,都是看老天爺給不給面子,大半年不下雨都是經常的事。
鐘躍民挑著一擔干糞倒在地里,有人挖坑,有人挑水,蔣碧云和幾個女生彎腰在每個小坑里放下幾粒玉米種子。
寧斌也不嫌臟,用一個簸箕裝滿一袋糞,一手抓一把干糞就放坑里,再用腳踩了踩,接著又到下一個坑,眾人現在干活很有默契,只是干活的時候,很少說話了。
一眾知青經過一個多月的磨礪,每個人都是面色黝黑,眾人也沒了往日的喧鬧,都開始為接下來的生活而發愁,因為是真快斷糧了。
鐘躍民趁著農活忙完后,也準備把自己賣雞肉味餡餅的事和大伙說了一下。
當聽到雞肉這兩個字,所有知青全都點頭不止,他們先不管鐘躍民要做什么,就憑雞肉這兩個字,就已經征服眾人。
這一個多月來,眾人已經不知道肉是啥味了,鄭桐更是迫不及待,要鐘躍民趕快做一爐雞肉燒餅,先給大伙試試口味。
現在大伙嘴里都快淡出鳥來了,先不管這事能不能干,至少他們聽到雞肉這兩字,就已經沒半分猶豫了。
鐘躍民也不再廢話,開始忙活起來,把所有的玉米面和小麥粉都倒了出來,他已經孤注一擲了,今天晚上飽餐一頓,明天早上就去縣城賣燒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