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投,機,倒,把這個罪名,也是71年才誕生的,在這之前,很多小地方,管得都不是很嚴,這個年代,大伙吃不飽飯,去賣點東西,也就那點瓜果蔬菜。
鐘躍民這種挑著擔子去賣燒餅,說實在話,對于知青這個群體來說,的確有些掉面,但是鐘躍民可不管這些,吃飽飯才是最主要的。
而且他也不怕逮住,因為去縣城后,他是真準備找機會去拜訪一下那個馬叔叔。
這也就是鐘躍民這個身份,不管在任何年代,都能混得開,人家叔叔伯伯是真的多。
原著中他曾經在某企業當外貿經理,當時那老總是黎元朝,黎元朝之所以看重鐘躍民,就是因為看重他爸是鐘山岳,他爸的戰友遍布整個珠三角,你說這種身份,干啥不順風順水?
鐘躍民當然不會很古板的認為,自己不需要這些關系,在特殊時期,寧愿待在這種山窩窩里吃土,也不愿意靠關系走上正途,那簡直愚蠢。
他之所以一開始沒去找那個馬叔叔,是因為他真想體驗一下陜北插隊的生活,這種生活現在才短短一個多月,他已經體會夠深了。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他將學會運用這層關系,讓自己吃飽先,等明年或者后年征兵的時候,自己再瀟瀟灑灑離開,這段記憶,也會成為他人生中很寶貴的一段經歷,這才是正確的人生方向。
老高懷里攥著五個燒餅,心滿意足地回去了,其實他還擔心鐘躍民會來和算克扣糧食的賬,可鐘躍民卻很大度地表示這事,自己不追究了。
種子已經播種下去了,能不能有收成,純粹看老天給不給面子了。
第二天,鐘躍民帶著一群知青,一起朝縣城趕去,這點東西,每人換著挑,根本不需要賣力。
眾人這是第二次來縣城了,上次還是從縣城出發到石川大隊去,眼下雖然才經過一個多月,可眾人心里卻是五味雜陳。
來時好好的,現在卻是回不去了,他們現在已經落戶到石川村大隊了,算是半個陜北人了。
到了縣城,鐘躍民原本想去找一下當地的集市,或者黑市之類的,可問了半天,才發現,這地方,根本就沒有成規模的集市,大家都是打游擊似的在人多的地方賣。
果然,一路上,鐘躍民看到好幾個挑著擔,賣一些干貨蔬菜水果的老漢,陜北這地雖然少雨多旱,但是水果品種也是極多的,每個季節都有不同的水果,蘋果,梨,核桃,還有棗子,杏子,甜瓜,西瓜等等。
鐘躍民挑著擔,后面跟著一群知青,吸引大片目光,鐘躍民見狀,覺得這樣太顯眼了,讓他們組隊先去城里玩會,等下再來集合。
都是年輕人,難得進一次城,其實他們身上多少還有點錢,很多人還寫了很多信,等著去寄,只是剛剛不好意思開口而已,鐘躍民也懶得起那心思。
這個年代寫信,成了大伙交流的唯一方式,而收到信的時間,那就得看運氣了,運氣好,一個來月就能到,運氣不好,今年發出,明年到也很正常,甚至信件丟失很正常,鐘躍民估摸著自己過段時間,也會收到很多封信。
鐘躍民暫時沒想過寫信給誰,父親鐘山岳那,現在寫過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到,至于周曉白和袁軍張海洋他們,自己也暫時不知道他們地址,而且鐘躍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和他們訴說一些什么。
內心融合了一個三十多歲的靈魂,讓他這具十七歲的身體,多了一絲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成熟。
鐘躍民在一個街口放下烤爐架,這里是一個工人家屬院外面,周圍好幾個挑著擺攤的,路上行人也不少,看樣子,這地方應該好可以。
兩個改制過的籮筐,一個是放著一個小烤爐,另外一邊放著兩百來個燒餅,用一塊白布半掩著,這是大伙全部家當了,昨天晚上吃太歡,鐘躍民也沒想到這群半大小子那么能吃,最后高書記吃了倆,隨帶拿了五個走。
趁著烤爐里還有點火星子,鐘躍民連忙開始加煤,剛忙活一會,周圍就圍上來好幾人了,鐘躍民還以為來生意了,連忙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