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座高大無比的斷崖,仿若一尊頂天立地的石碑,光滑如同明鏡,靜靜地屹立在劍冢之巔。
在那石碑之中,一道女子身影若隱若現,白衣縞素,好似在為誰披麻戴孝。
只見她一手焚燒著虛無縹緲的紙錢,背對著單千,嘴里好像還在唱著一首悼念亡者的傷情歌謠:
“伸哪伊呀手,摸呀伊呀姊,
摸到阿姊頭上邊噢哪唉喲,阿姊頭上桂花香,
這呀個郎,噢哪唉喲!
……”
臥槽!有點東西啊,這娘們居然大早上起來一邊燒紙錢一邊唱十八摸……
╰(*°▽°*)╯這是個什么操作?
單千沒有貿然走近,他將暴雨梨花針按在指尖,圍繞著那巨大的石壁兜了一圈。
確認那石壁中的女子沒有反應后,這才一步步慢慢靠近。
這女子雖然唱的不是啥正經東西,但她的語調卻是悲痛欲絕,仿佛這歌是她和死去郎君的定情歌一般。
太詭異了!
倒是勉強符合“痛苦的呻吟”這一要求。
就在單千繼續向前踏出十步后,那女子忽地放下紙錢,踩滅了火堆,口中的歌聲也是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在那光滑的石壁之前陡然浮現出一把造型奇特的木劍。
通體散發著暗紅的顏色,細長無鋒。
其上雕工精致無比,一側是傾城美人婆娑起舞,另一側則是女鬼羅剎拔劍行兇。
那雕工圖像用栩栩如生來形容都無法彰顯其靈動。
單千唯一的感官是,那雕工好似富有生命,隨著木劍在半空之中緩緩旋轉,女鬼羅剎和傾城美人盡皆活了過來。
“呃,這位十八摸女俠,敢問……”
單千率先開口,打破了沉寂。
那女子慢慢轉身,竟是個顧盼生輝,腰如約束的大美人。
她一臉癡怨,目光里卻是含著一抹柔情。
“天殺的冤家,你還有心回來?!教會妾這首動人的情歌以后,就讓妾替你教徒弟……”
嗯?這女子自稱為妾,又說替自己教過徒弟,難不成又是個跟尸祖有瓜葛的,然后把我當成尸祖侯卿了吧?
不待單千開口否認,那女子繼續嗔怪:
“這也就罷了,后來你那幾個徒弟都說妾唱的歌不正經,妾只好在這等你回來,徒弟我替你教好了,現在已經是魔道劍仙,你可滿意?”
魔道劍仙……肯定就是說上官仙兒了。
怪不得,記憶里尸祖侯卿并沒有傳授給上官仙兒劍法,而她卻能在短短的千年之間成為魔道劍魁。
原來都是這石壁之中女子的功勞。
可這段記憶實在太過久遠了,饒是單千有著尸祖的全部記憶和閱歷,但也不能對所有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
關于這女子的印象就是比較模糊的,仿佛是尸祖曾經刻意想要將其忘掉一般。
“妾的任務完成了,現在該是你兌現諾言的時候了,把我姐姐放出來吧!”
你姐姐又是誰啊?
單千一頭霧水,先是畢恭畢敬深施一禮。
畢竟尸祖侯卿對不住人家在先,他覺得這禮該賠。
“這位十八摸女俠,不瞞你講,我其實不是尸祖侯卿,而是他的關門弟子,我叫單千,剛來到長瀾山不到半月。”
“什么?!”
女子怔怔退后數步,然后指著單千聲音發抖地斥責道:“當年求妾學劍的時候叫人家小阿奴,現在你喊我十八摸女俠……多說無益,還我姐姐來!”
“轟!”
一聲巨響,齊天般高大的石壁之上驟然冒出細密的裂紋。
自稱“阿奴”的十八摸女俠剎那間沖出石壁,手持身前那把暗紅色的木劍,朝著單千直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