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木劍阿奴。
每次她要說話之前都會讓單千感到滾燙。
“別去自討沒趣啦,她不是你的大師姐。”
阿奴說話時總是帶著一副嗔怪的意味,她那欲求不滿似的楚楚可憐模樣也浮現在單千的腦海。
“此話怎講?”單千忽然出聲詢問,把旁邊的許念念還有小錦鯉給嚇了一跳。
他不會是因為長宮主的出現驚喜過望,傻了吧?
阿奴是劍靈,故而常年也就穿那么一套衣服,白衣縞素的,顯得有點別扭。
為了不讓單千看上去像個神經病,她故意外放了聲音:
“這是你們長宮主的法相之一——青蓮惡相,相當于上古時期,大能修士的身外化身,能夠脫離本體,并按照本體的意識行動。”
法相?
怪不得她沒有跟自己說一句話,原來只是大師姐的神通而非她本人親臨。
阿奴生怕單千看低了法相的含義,便繼續追憶道:
“你可別以為衣青蓮沒親自來就是輕視你們了,當年天煞宮受正道圍剿時她也只是動用了這青蓮惡相,一千年里,動用那么三四回就不錯了。”
“能讓她做到如此地步,說明她真的很在意你,你也足以自豪了!”
阿奴言罷,便不再作聲,小錦鯉和許念念聽到她的聲音后則開始四下尋找。
最終她們發現,那女子聲音竟來自單千的胸口。
“你在身上藏了個女人?”許念念訝異問道。
小錦鯉也是連連豎大拇指:“不愧是義薄云天我大哥啊,路子就是野!在外面亂來就不必受門規限制了,妙啊!”
單千沒理這倆小迷糊,在心中不住琢磨著阿奴說的話。
以大師姐的地位,若是親自護送還真的是太掉份兒了。
一來和戒律長老青松子定的門規沖突,二來像護送新人這種小事也確實不必她親力親為。
出動法相雖然還是暴露出她“護犢子”的嫌疑,不過在場除了天煞宮的門人以外,已是再無其他宗門之人。
骷髏山一眾新人和執事都已經死絕,而天煞宮這邊,單千和許念念也吩咐下去,今日之事不要與外人透露半點。
小錦鯉更是拿著雞毛當令箭,說自己是受了長宮主之命前來監督,要是有人不聽單千小師叔的話,就別怪她多加一頓點心了。
說實話,相對單千,虎頭惡鯉對新人弟子的威懾力一點不小,哪怕她現在看上去只是個人畜無害的小丫頭。
要知道在長瀾山上,關于虎頭惡鯉吃人傳說的熱度,可是能夠連年打榜,幾乎快成了每位長老訓誡弟子時的長鳴警鐘。
“再不聽話,再學不好,再敢惹禍,就把你喂了那虎頭惡鯉!”
……
新人弟子們當即個個發誓,確保對今日之事守口如瓶。
骷髏山的一堆干尸被單千串成了一堆,然后一把火付諸一炬,現場做得干干凈凈,沒人能知道這些人究竟發生了什么。
出門在外,低調一點總是好的嘛!
衣青蓮的法相在原地佇立良久,確認此地再無任何威脅后,便朝著單千快速走來。
這一幕險些把單千身后的眾人嚇跑。
畢竟剛才長宮主的青蓮惡相發威時,場面屬實過于震撼……
單千沒有絲毫害怕,因為他堅信,大師姐是不會傷害自己的。
至于許念念,若非知道這青蓮惡相沒得感情,而她心中又抱有對長宮主的尊敬,否則她現在恨不能撲進這尊法相的懷里……
近看之下,這青蓮惡相的容顏與大師姐一般無二。
但其周身上下散發出的冰冷氣質卻是要比本尊更盛三分,絕美的面容上沒有半分血色,好似一尊冰雕一般,讓人望之心生膽寒。
繚繞的漆黑魔焰仿佛取代了她那身黑色薔薇般的長裙,她望著單千張了張嘴,蒼白的臉上竟是浮起淡淡的桃紅。
“這是一點兒小行李,你或許用得上,拿著吧!”
說罷,她身上的魔焰淡了幾分,玉手前伸,將一個小錦囊遞在了單千手里。
那小錦囊精致非常,燙金的邊兒圍繞著純黑的底色,其上繡著道道血色的祥云。
雖說不過是巴掌大小的東西,但這是大師姐對自己的一片心意,單千畢恭畢敬地以雙手接過。
然而,就在他接下錦囊的一瞬間。
他的雙手竟是陡然下墜,險些讓他摔倒在青蓮惡相的裙擺底下。
“嗯?!”
這小小的錦囊怎么會如此之沉?大師姐難不成是在里面裝了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