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圖點點頭,毫不避諱道:“對啊,剛才咱和侯卿老哥說話,你沒聽見?”
白四月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
什么??!!
一直以來跟自己暗斗機鋒的恩公居然是那個侯卿?那個比起扎彩匠失蹤了更久遠的魔道巨擘,趕尸人侯卿?
“恩,恩公,您真的是四大尸祖之一的血染山河?”
白四月那好聽的聲音里,綿柔之中帶著一絲顫抖,就連看向單千的眼神都藏著濃濃的恐懼。
畢竟,根據青丘狐族的傳說,“血染山河”侯卿乃是女修的克星,可以分分鐘秒殺任何強大的女修。
更有傳聞,說那侯卿只要一個念頭,就能讓女修變成一灘血水……
太可怕了!
我居然剛才跟這樣的人玩了半天的心眼兒,我這簡直是在玩火!
白四月嬌軀顫抖,好似受了驚嚇的小白兔。
單千見她身子抖得像篩糠一般,便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無妨,既然救了你的性命,你又帶我進入這秘境,我便不會與你為敵的!”
單千沒有否認尸祖侯卿的身份,這也算是他第一次打著侯卿的名號,穿上“大號”的馬甲來震懾他人。
如此,之前還對單千抱有些利用態度的白四月再不敢有什么歪心思了。
無論對方目前是何等境界,那也是過去曾經威震仙古九州的恐怖大佬,絕不是她這個剛剛逃出家族,擺脫長老監督的小小狐妖可以比擬。
更何況現在他還多了個鬼人兄弟——扎彩匠花圖。
正當單千以為危機已然解除的時候,那花圖卻是突然閃身離開,霎時便拉開了與二人之間的距離。
“老哥,敘舊歸敘舊,不過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啊!咱可是這燭龍秘境的第一道索命關,也是最要命的門戶,你和你那小情人兒準備準備吧!”
呃……
說到底,這花圖最后還是要跟自己動手?
單千不禁有些費解,很顯然花圖不僅和自己無冤無仇,更是有著同為四大尸祖的交情。
他鄉遇故知本是好事,對方又沒看穿自己的虛實,怎么敘了舊還要刀兵相向呢?
“不是兄弟咱不給老哥面子,實在是秘境所迫,沒有辦法,咱還得留著這條鬼修的命,將來找機會輪回去見咱的二白呢!”
花圖說這句話的時候,其眼神之中驟然放出兩道堅定的神采。
這一刻的他再也不像方才扯東扯西沒個正行的花哨男子,而是一個為了與道侶的約定,而不惜與昔日兄弟翻臉的癡情之人。
他那滿臉的笑容慢慢化作了冷漠,而后一揮手間,無數紙扎竟是再次站起身來,朝著單千和白四月發出瘆人凄厲的慘笑聲。
“老哥,這是咱的鬼音敕心,要命得很,聽上一段即便不得失心瘋也得喪失戰斗力,你快想辦法破掉這鬼音大陣吧!咱不好放太多水,你懂的!”
花圖手作喇叭狀,朝著單千大聲呼喊。
那樣子好像在說:你準備好,我要打你了,我也是被逼無奈的,你快點自求多福吧!
有個這樣的耿直朋友,單千也不知道是該為侯卿感到高興還是難過……
鬼音呼嘯聲漸漸滔天,單千和白四月皆是心神不寧。
“蒼啷!”一聲,飛鳥劍再度出鞘,魔流劍意煞是逼人,其瞄準的方向卻并非是花圖,而是距離單千很近的白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