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那猿定奇。
因為她的刀意乃是以高亢的戰意養煉,故而她能夠在戰斗之中越戰越勇。
那以血還血、以命換命的“不怕死”打法,也是在她那狂傲戰意催發下的結果。
然而此刻,她也并非是毫發無損。
魔流劍意的人之劍無論開山式、起手式,亦或斷水流,其劍氣皆是能割裂虛空、震碎空氣,將她的七刀流短暫擊退。
其身上穿著的僅僅能夠覆蓋住關鍵部位的赤色板甲,也是被魔流劍劈出道道裂痕,宛如龜裂。
在她那脆弱的脖頸處,被單千以靈犀一指短暫鉗制住一把戰刀的同時,用熾烈無比的劍氣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
血肉翻卷,靈力流逝,但猿定奇渾身上下的戰意卻是越發高昂。
單千抽回魔流劍,再次與刺猬似的猿定奇拉開距離。
見對方大踏步飛快上前,蹬得腳下紙灰翻飛,對著始終自己窮追不舍,單千嘴角不禁泛起一絲冷笑。
只見他左手呈劍指,頻頻引動血霧方向,令其在猿定奇身邊越發濃郁,右手揮袖間又在這一方戰場上釋放出足夠多的冰寒之毒,令四周的空氣慢慢降至冰點。
霎時間,在猿定奇的七把刀尖上,赤色的破碎盔甲上,甚至是頭頂的獸角冠冕上,都是慢慢凝結出薄薄的藍色冰霜。
但她卻是絲毫不為所動,“轟!”一聲巨響過后,猿定奇跺腳震碎冰霜的同時,七刀流上的刀意竟是更加熾烈,隱隱形成了一股赤色的火焰,與單千的寒毒相抗衡。
“雕蟲小技,也敢在本大將軍面前班門弄斧!”
猿定奇居高臨下地冷冷凝視單千,話語之中更是飽含輕蔑至極的意味。
在她看來,刀劍之上較量生死才是戰斗的真諦,而用毒用蠱這等卑劣的手段,只能稱之為旁門左道罷了。
“嚓!”一記血刀險些刺中單千的頭顱,卻見后者以單手間的靈犀一指死死夾住那把戰刀,任憑猿定奇如何抽拽也是不能撼動分毫。
靈犀一指,可攻可防,手速登峰造極,夾世間萬物以為防守,破世間萬物以為攻擊。
單千并未真的去嘗試崩斷猿定奇的戰刀,而是借由這短暫的電光時火間,將手指劃破,而后引動自己的血飛快順著刀身流淌,直至接觸到猿定奇的手,這才罷休。
為了持續抵抗單千的寒毒低溫攻勢,猿定奇不斷燃燒體內的高昂戰意,她刀身上的赤色烈焰便是戰意與刀意結合所化,此刻她哪里能顧得上一點血液與自身的接觸呢?
“這場戰斗也該結束了,小子,飲恨吧!本大將軍就讓你見識見識,終極的刀劍之術!刀之極境·八之極道,八刀流!”
猿定奇高喝之下,其雙眸之中仿佛都要燃燒起璀璨的精光,因為戰意飆升到了極點,她體內的血流速度也在這一瞬間加快到了極致。
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單千眼看那極境·八刀流朝著自己殺過來,卻并沒有在第一時間躲閃,而是隔空攝取自己那滴接觸到猿定奇的血珠,以月亮門古彩戲法死死按在了猿定奇的丹田處。
霎時間,一股恐怖的靈壓在猿定奇的丹田處聚集,竟是將她體內大量血液匯聚到此處。
“嘩啦!”
如山崩地裂,若滄海橫流,化形成人以后,每月那幾天都很準時的猿定奇,居然在這一刻發生了血崩!
這場血崩一發不可收拾,好似泉涌奔騰,流淌不止,就連她那駭人聽聞的八刀流也是在如此恐怖的debuff之下戛然而止。
這……這是什么邪術?
他究竟對我做了什么?我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大出血?極境·八刀流,八刀流,刀流……
流血不止該怎么辦啊?!
單千望著怔怔后退的猿定奇,收劍負在背后,灑脫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悻悻然道:
“嗐!面對女修,不對,準確來說應該是面對所有雌性,咱就斷然沒有敗北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