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卿每次離開,身后房間里都會傳出一陣陣罵罵咧咧,也有好姑娘的嗔怪埋怨:
“怎么一受驚嚇就成這樣了啊?客官你若無以為繼,本姑娘可要翻臺了啊!我看剛才那個白衣小帥哥就不錯~”
期間,侯卿還碰上了幾個尚未忙碌的好姑娘,她們個個容光煥發,等待顧客光臨,在見到侯卿時,無不面泛桃花,羅裳欲解。
“這里可沒有什么聲色雙甲,不過天涯何處無芳草,公子何必執著于一個身價那般高的人呢?”
“公子不妨來屋里坐坐,我也可以是你的聲色雙甲啊~”
“你別走啊,小帥哥,吹拉彈唱我也是樣樣精通啊,不信你看我這衣服里,藏著好多樂譜呢!”
……
形形色色的人層出不窮,侯卿只覺得自己很單純,但復雜的卻是世人啊,他只是想打聽一個人,怎么就這么難呢?
想來也是,來這里的男人幾乎都是“色色”的人,姑娘們也是銀兩砸到位了,或者感情談到位了,就成了做什么都“行行”的人,哎,眾生著相啊~
正當他亂花漸欲迷人眼之際,忽然在人群中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著一身夸張至極的花里胡哨的長衫,恨不能將世間花朵全繡在上面,手里捏著一大把的花票,就坐在一樓普通客官的一處顯眼位置,顯然也是個囊中羞澀的主兒。
侯卿那雙赤褐色的眸驟然一亮:呦,這不是扎彩匠花圖么?
他也是來青樓里學音律的?不對,這家伙向來喜歡玩扎彩紙人,吹喇叭嗩吶什么的自幼就無師自通,來這兒八成是為了看女人。
“嗖!”
侯卿下一秒便出現在花圖左側,并用手拍了拍后者的右肩膀。
花圖下意識轉身發現沒人,這才神識外放發現了另一側的侯卿。
“用這種玩笑的方式打招呼,侯卿老哥還是那般有趣啊!”
“所以你來這兒,就不怕你那心上人二白吃醋?”
“老哥你有所不知啊,兄弟我可是奉咱家二白之命,來這花樓里調查一位正道臥底,據說都已經潛伏多年了,就是為了在這南北交界,人流混雜的地方探聽咱們魔道的情報。”
花圖那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惹得侯卿一陣好笑,不過他說的這件事情自己也有所耳聞。
侯卿此行本是專程學習音律一事,對于什么正道魔道的事情本無意探聽,不過既然來了,若是遇上那臥底倒也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與花圖匆匆作別后,侯卿轉眼間就來到了花魁將要亮相之前,休息所在的后臺。
這后臺里雖說有層層哨卡,數十名武藝高強的壯漢把守,但侯卿的身法何等詭異,宛若一股涼風吹過,便輕松混進了這青樓夢的后臺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