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盡凌辱?”那留著兩撇精致胡子的五行使者第一次開口說話。
他的聲音與他那清癯的外貌亦是有著很大的出入,粗糙沙啞,好似一個年邁枯槁的老頭。
“你們青云門挑釁在先,沒有與這位魔道的道兄禮貌問路,后來又三番五次的惡言相向,如此才遭來橫禍,難道不是么?”
五行使者以那極其難聽的聲音質問著,但這聲音卻是振聾發聵,直擊那些青云門人還有正道人士的心神。
誠如五行使者所言,從頭至尾,好像都是青云門一方在咄咄逼人,而那魔道的白衣少年只是在正當防衛罷了。
就算最后動起手來,也是青云門以多欺少,以老欺少,最丟人的是,她們足足上了老少三個人,卻硬是沒奈何得了單千。
然而一人重傷被俘,一人被勉強救下,最為年長的妙清長老還中了魅惑之術,當眾出丑,且這出丑還是正在進行時……
“分明是這魔道小子利用了他們山門的禁制,占盡了地利,否則我們又怎會在他的手下吃癟?”
“對啊,五行使者前輩,我們正道向來除魔務盡,對于這等小門童,何來客氣可言?”
幾個青云門人皆是憤憤不平,殊料那五行使者竟是大袖一甩,扇動起一股狂風,勒令這些人閉嘴。
而后他又邁步上前,來到單千三丈開外以后,抱拳拱手,以面對同輩的態度施力道:
“這位道友,在下看得出來,你本無意發生沖突,皆是我那些同行之人主動挑釁,你才不得已而出手。我們本意是想拜見魔道聯盟的盟主,天煞宮的長宮主,并不想與魔道發生矛盾,還請道友高抬貴手,網開一面。”
這五行使者的態度頓時惹得青云門人怒火中燒,他們也顧不得晚輩與長輩之間的禮數,紛紛沉聲道:
“五行使者,你如何能這般對待一個魔道孽障?”
“他不過是個小小門童,只是仗了護山大陣的勢頭,才敢在這耀武揚威,你不出手幫助我們友宗,竟然還去逢迎魔道?”
“我看你這五行使者該不會是冒牌的吧?還是說你收了魔道的什么好處?”
幾個人七嘴八舌,言辭可謂相當難聽,饒是單千,見到正道內部竟是這副模樣,都是難免心生唏噓。
還好,還好當初沒重生在正道,否則,這日子得多難過啊?
被幾人輪番轟炸后,那五行使者捻了捻自己的兩撇八字胡,也不見他神色變化,只是轉頭冷冷道了句:“聒噪!青云門一世英名,開派祖師有融合九州之宏愿,怎么傳到你們這兒卻變成了這副惡心的模樣?你們且睜大眼睛看看,那白衣少年究竟是什么修為!”
五行使者言罷,袖袍掃來一道清風,這清風里自有五行靈力,蘊含了一絲淡淡的天地至理,竟是輕易就穿透了燭龍蜃氣,掃在了單千身上。
單千見避無可避,索性以身體硬鋼。
畢竟如果此刻狼狽躲閃,或者大驚失色,實在是毀了自己先前立下的人設。
更何況,在他身上可還有一件來自青云門的絕對防御法寶——青云龍鱗甲。
然而,出乎單千意料的是,這股清風只是拂面而過,并未傷到他分毫,但卻恰到好處的將他遮掩修為的迷霧吹散了。
從單千身上,霎時間散發出一股來自魔丹期的強橫修為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