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除了房里已知的十多人外,房外走廊上幾乎擠滿了人,都在凝神關注,側耳傾聽著宮羽田的講話。
微微低頭的宮羽田,眼神沉凝,中氣十足道:
“江山代有人才出,幸會楊先生,是有緣。”
“今日是我最后一戰。”
“咱們今天不比武功,比想法,如何?”
楊安微微一笑,走到宮羽田對面,兩人隔桌對視:
“宮老是聲名遠揚的前輩,又不辭辛勞遠道而來,我身為精武會的晚輩,悉聽尊便。”
宮羽田緩緩起身,拿起一塊巴掌大的餅,邊走邊道:
“那年,中華武士會成立,從南方來了一個人。”
“話不多說,手中拿著一塊餅,讓我大師兄李存義掰開。”
“我師哥李存義沒有說話,還讓他當了武士會的第一任會長。”
“他憑的不是武功,是一句話。”
“拳有南北,國有南北么!”
“這位先生就是你們佛山人,叫葉云表,是位人杰!”
“想不到二十五年之后,讓我在佛山碰到了一位楊先生……”
“我想以前輩的話問一句。”
“楊先生,你能掰開我手中的這塊餅嗎?”
話說到此,宮羽田停步看著楊安,右手抬起,眉頭微擰,雙眼炯炯有神,如鷹隼般銳利。
他不比武功,決定掰餅,等于讓了楊安不少優勢。
這是他信心強大的體現。
正如下象棋,讓對方老帥不動,把自己的老帥用釘子給定死在棋盤上一個意思。
要贏宮羽田,就得有某方面超過的本領。
楊安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盯著宮羽田手中的餅。
這塊餅,可不好掰開,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只要他和宮羽田一使勁,以宮羽田的武學修為,他想借力掰餅,難如登天。
可若順著宮羽田的力,一方面把餅往宮羽田手中送,另一方面用自己的拇指和中指掐住餅,靠手指把餅剪斷,也非易事。
經驗豐富的人都明白,掰餅之難,就難在找不到宮羽田手中的著力點,就像楊露禪的鳥不飛絕技。
通俗易懂的說。
假如給老虎爪上系一條布帶,系成死結。
一個人在和老虎打斗的過程中,不僅碰到了布帶,而且還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死結解開,系了個蝴蝶結!
難不難?
非常難!
原劇情葉問的打法,是靠與宮羽田撞肩那一瞬間,才找到空隙,捏碎了餅。
由此說明葉問的武功剛柔并濟,對勁力的控制已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贏得雖難,卻也十分精彩。
楊安明白,打爛宮羽田手中的餅,其實不難。
可要掰開得恰到好處,把餅捏碎的同時,外表看著沒什么事情,贏得出彩,無疑很艱難。
以他一身霸烈的剛勁,想要做到如此程度,機會不大。
但不是沒有機會。
原劇情葉問那一撞,給了楊安啟發。
他身手敏捷,在服用十瓶藥劑后,完全不遜于葉問。
不過他并不打算照搬葉問的打法,同宮羽田推手。而是要在摸到餅的一瞬間,結束這場搭手。
想必也算贏得很出彩。
想到此處,楊安提醒道:
“宮老,我開始了。”
“請。”
宮羽田話音剛落,楊安猛地跺腳,悶聲頓起的同時,右手閃電般抬起,將強大的爆發力發揮得淋漓盡致。
食指頃刻間就點中了宮羽田手中的餅。
卻只點中一瞬,就被宮羽田柔身轉肘,讓楊安的指下登時一空。
但讓旁人都大吃一驚的是,短暫的搭手之后,楊安居然收手后退兩步,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宮老手中的餅,不好從中掰斷,以我現在的武功,做不到。”
“但,若只掰開一角的話,與我而言,卻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