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楊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文大人如今要做的不是什么已死明志,那真不值得。”
“您只需要把隊伍北上的時間拖幾個月即可。”
“然后,您想辦法諫言,先讓去年答應韃子的歲幣和犒軍錢北上,我帶兵在齊省把他們攔下,讓韃子一文錢都得不到。”
“之后文大人就以運河道路不暢為由,合情合理的阻止和親隊伍北上了。”
“到那時,恐怕就連朝堂上的投降派諸公,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讓和親隊伍出發吧?”
一眾人等傻乎乎的眨巴著眼睛看向徐世楊。
一時半會,他們似乎無法消化徐世楊話中的意思。
“世楊,你的意思是,你會在齊省把運河切斷?”
不愧是主戰派精神領袖,文相公比別人更早想通了徐世楊的計劃。
“對,我來切斷運河,這樣大周無法與韃子溝通,朝堂諸公就算想投降,也找不到可以受降的韃子。”
徐世楊微笑著說道:
“到那時,我保證連韃子使節都無法到江南來,也省的這些混蛋污了諸位的眼。”
“你能做到嗎?”剛才介紹文仲身份的那個人傻呼呼問道:“切斷大運河,攔截歲幣……,這是搶劫吧?”
“這位仁兄是?”徐世楊拱手問道。
“此乃余杭縣學監章明義章大人。”這次是文仲代為介紹。
“章大人。”徐世楊自信的笑道:“經意文章,在下不如諸位遠甚,但若是說練兵打仗,在下還是有些自信的。”
“我徐家現有精兵數千,丁壯上萬,齊省更是遍地豪杰,若是我們能聯合起事,切斷運河易如反掌!”
“我們已經不止一次打敗過韃子了。”徐世柳在一邊輕輕補充道:“門外那韃子就是去年抓來的女真人。”
事實勝于雄辯,一個跪在眼前的韃子奴隸強過賭咒發誓。
“老夫聽說過你們家的事了。”
文相公緩緩的點頭問道:
“你能保證一定攔截住歲幣船隊嗎?”
“需要幾個月時間準備,也需要有大人把歲幣船隊的出發時間告知在下。”徐世楊笑著回答。
“這些都沒問題,還缺什么?”
“要說缺什么,那可就多了。”徐世楊笑道:“江北什么都缺,我們在齊省孤軍奮戰,抵抗韃子十余年,我們那里,除了十萬赤子之心,早就什么都沒有了。”
“我們缺人口,有人才能種植糧食,恢復生產,組建部隊。”
“我們需要工匠,如今我們的鎧甲兵仗完全來自繳獲,士兵八成沒有盔甲。”
“我們需要生鐵和鋼,需要煤炭,需要硝石和硫磺。”
“我們還需要糧食和布匹,讓士兵吃飽穿暖才能去打韃子。”
“這些都沒有問題!”文相公斬釘截鐵的說:“只要你能切斷大運河,不讓歲幣和和親的隊伍北上,這些都不是問題!”
“老夫在江南還有三分薄面,給你籌些糧草物資完全不是問題!”
“只是,你一定得保證和親隊伍無路北上!”
徐世楊笑了一下,對文相公深深鞠了一躬道:
“如今是五月,到9月底或10月初,我保證大運河從此不再通航!”
“好!”文相公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徐世楊身前,大聲贊道:“你既然贏過韃子,那老夫就信你一回!你需要什么東西,可以直接找仲兒商議!”
“孩兒一定竭盡全力!”文仲趕忙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