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楊溫柔的笑著對顧橫波說道:
“你,還有文月、趙珊趙琳她們,都可以有屬于自己的未來,將來你們的名字或許不用只是成為我的附屬品。”
“你們的孩子也是如此,他們會有自己的未來,也許,他們的成就不會次于我這個父親。”
“我對孩子們有信心。”
……
譚三、張有田以及曹老爺的管家穆志仁住在相去不遠的地方,因此他們三個,以及附近幾個歸穆志仁管家老爺轄下村子的壯丁組了個隊伍,一起向六十里驛走去。
這一路上他們每人都拿了一袋足有五斤的炒面,一葫蘆水,還有一小捏鹽和一根驅狼防身用的棍子,好幾十人一起上路,安全抵達目的地是完全沒問題的。
有問題的是人心。
作為八大世候之一,曹家在當地的勢力可謂根深蒂固,曹老爺的命令對當地人來說跟圣旨也沒有多大區別。
穆志仁管家老爺雖然不是曹老爺家唯一的管家,甚至不是高等級管家,只是個管外事的普通下人,但對張有田這樣的莊頭來說,已經算的上高不可攀的大人物了,更別說譚三這樣的佃戶。
這差異同樣反應在出征時各人的地位上:穆老爺作為曹家下人,能夠擔任中級軍官,手下掌握足足上千壯丁;張有田作為他下屬村里的莊頭,可以管他們那個村出來的全部一百多壯丁,算的上是個基層軍官;而譚三,只是個大頭兵。
然而,在齊國大兵眼中,管家老爺也好,莊頭也罷,跟個佃戶完全沒有任何區別——一起被抓,一起被釋放、一起看戲,然后從齊國大兵那里拿的盤纏也是完全一樣。
這種打破原有階級界限的做法,讓所有人都感到一絲難言的異樣。
“穆老爺……”半路上,張有田突然大著膽子問道:“你不是說齊國大兵每日至少要吃一個人嗎?他們怎么不吃俺們,還給俺們發糧食?”
這幾乎接近質問了,若是在兩天前,借張有田十個膽他都不敢這么跟穆老爺說話。
不過今天確實特殊,連穆老爺本人都沒有怪罪的意思,他甚至賞臉回答:
“這又不關俺的事,這是曹老爺親口跟俺說的!俺也以為不會錯呢!”
就像以前張有田不管怪罪穆志仁,穆志仁以前也不敢說曹家老爺的任何壞話,哪怕私下里也不敢。
不過今天特殊嗎,對不對?
所以穆志仁的答案里已經有些抱怨曹老爺欺騙他的意思了。
“哦,原來如此……”張有田仿佛明白了點什么。
過了片刻,走在他身邊的譚三突然問道:“張老爺,你不是說齊國大兵是來抓俺們,讓俺們給他們做牛做馬的嗎?他們怎么把俺們給放了?”
“這又不關俺的事,這是穆老爺親口跟俺說的!俺也以為不會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