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大罪過,不過我也不能只聽一家之言。”
“這樣吧,我來組織一次公審大會,你們所有鄉兵做控訴人,把這些事全都公布出去,如果他們能拿出證據證明他們沒做過這些事,我就還如以前對你們一樣,給他們口糧釋放他們。”
“若是他們拿不出來……,呵呵,到時候我來給你們做主。”
雖然沒有經過仔細調查,不過徐世楊相信這些人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因為那些事大部分其實就發生在他們自己身上。
他們就是受害者。
“謝謝,謝老爺……”
聽到太子愿意“升堂斷案”,所有代表一起從椅子上起身,就要給徐世楊跪下,早有準備的徐世楊一個眼神,他的親衛熟練地上前扶住這些老頭——鄉兵代表都是五十歲以上的老頭子,也許在普通鄉兵中這就算見多識廣了?
實際上,如果真的公平斷案,讓雙方自己搜羅證據,徐世楊覺得鄉兵一定會被世侯家人打的大敗虧輸——雙方知識面就不在同一個層次上,鄉兵告狀秉承的只是一個樸素的觀念——搞得別人家破人亡就是壞人。
但要真的嚴格遵循法律,鉆法律的空子,不管是大周律還是齊國現行律法,絕大多數目不識丁的鄉兵面對世侯家族根本就不具備抵抗能力。
好在,徐世楊并不想要一次公平公正的審判,他的立場很清楚——在八大世侯和晉省人民一邊,他站后者,如果晉省人民有這個需求,他不介意用最酷烈的手段消滅世侯家族。
因此,六月初五到六月初七三天的公審大會,其實就是一場平民的狂歡,徐世楊派遣齊軍工作人員統計鄉兵對世侯和世侯家族的控訴,然后整理成冊,在公共場所大聲朗誦。
如果三天內世侯家人沒能拿出反駁證據,那么控訴成立。
他們當然拿不出任何證據,因為他們還在戰俘營里關著呢。
于是,六月初七,徐世楊宣判,所有被俘的世侯子侄、親信,全部判處死刑。
……
咣當!
上好的青瓷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頓時粉身碎骨。
晉省八大世侯之首,范永斗范老爺又急又氣的在大堂中走來走去,他身邊圍坐著其他七個世侯家族的家長,幾個族老,成年的嫡親兒子,大管家頭目,最受信任的門客以及家丁頭子和幾個花大價錢請來助戰的蒙兀貴族。
“徐世楊!徐世楊!我范家與你不共戴天!”范永斗老爺如同受傷的野狼,凄厲的嚎叫著。
除了蒙兀人依舊滿不在乎的喝茶,其他人全都是一臉戚戚然。
徐世楊在九十里驛盡殺世侯家人的消息剛剛傳到大同,各家都有不少子侄親信被徐世楊害死,這種仇當然可以說是不共戴天。
“對!咱們與他徐家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卻對咱們苦苦相逼,如今更是兵戎相見!”
王家家主王登庫也起身嚎叫道:
“殺我子侄,奪我家產!還騙那些愚夫愚婦搞什么公審大會!簡直笑話!”
“是可忍孰不可忍,范老爺,咱們快點起大兵,殺向廣昌,把那徐世楊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