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4月20,華軍已經完成對興慶府的包圍,李井槐在興州南北各立起兩座大營,每個大營擁有三萬兵力,超過一百五十門大炮。
4月底,李乾順接到了一個如晴天霹靂般的新壞消息:北面草原上終于有部隊進入夏國了,但不是他千思萬想的蒙兀援軍,而是華夏上馬賊王啟年率領的部隊。
這支數千騎兵組成的隊伍于三月二十七渡過黃河,進攻夏國的黑山福威軍司。
軍心渙散的夏軍并未進行堅決抵抗,兀拉海城落入王啟年之手,隨即這個賊人帥軍順著黃河向南狂奔數百里,與四月初一占領克夷門。
現在,整個大白高國已經只剩下興慶府和定州兩座城市了。
而李乾順試圖通過談判來拖延時間的行動也變成了無用功——就算是最蠢的人也能明白,李乾順期盼的外國干涉軍不會來了。
現在,大白高國唯一能存在下去的可能,只剩下華夏方面接受李乾順的投降。
今年已經五十六歲的大德皇帝仿佛一夜之間又衰老了十歲,他的年紀比共和皇帝徐睦河還要大幾歲,但若是華夏接受和談,李乾順就得對徐睦河以子相稱。
李乾順不想接受這個恥辱。
共和1793年4月30,李乾順在重重包圍之中的興慶府舉行禪讓大典,把皇位讓渡給太子李仁慶,年號大慶。
然而,夏國活不到大慶元年了。
5月初2,華夏國內給李井槐發來對談判的態度——拒絕和談,偽夏必須滅亡。
李井槐立刻發起對興慶府的攻擊。
5月初3,夏軍對華軍城北大營發起一次試探性反擊,但隨后被華軍擊退。
下午,華軍炮兵按部就班的開始轟擊城墻,一個半時辰后,興慶府南北兩座城門均被轟塌。
不過這一次,黨項人難得的做了一件爭取的事——他們并未把大量生力軍部署在城墻上,只準備了少數兵馬以迷惑華軍,任由華軍摧毀基本無人守衛的城墻——反正也守不住。
華軍進城后,部署在城內的黨項軍借助炮兵停火的機會,迅速向城墻方向靠攏,結果雙方在不到五十米的距離上直接面對面遭遇。
華軍近距離開火一次,打倒沖在最前面的黨項人,卻也失去了裝填第二發子彈的時機,于是兩軍進入殘酷的白刃戰。
披堅持銳的黨項人一度憑借兵力優勢占據主動,剛剛從城墻缺口處進城的華軍又被黨項人驅趕出去。
但回到開闊地帶后,華軍又重新占據優勢,火槍手對著城墻缺口一排排射擊,子彈不斷擊倒擁擠的黨項士兵,反擊被輕而易舉的止住了。
李井槐本想暫停攻勢,抽調后方的外蕃士兵來負責城墻缺口的爭奪,不過前線局勢變化迅速,還沒等到他的命令,華軍士兵就自覺發起第二輪沖擊。
這一次,沖進城中的華軍士兵首先向三面涌來的黨項人投擲手榴彈,再輔以火槍齊射。
混戰中,黨項人以為華軍調來了大炮,于是放棄城墻缺口的爭奪,向城內第二道防線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