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概是因為他覺得投資能獲得大量回報吧。”徐代灼搖搖頭:“一百貫而已,在我們那里也就80兩左右吧?”
“看起來你也沒被他瞞過去啊。”
文月的話略帶嘲諷,徐代灼有些不滿的答道:“娘,我好歹也是海軍軍官,沒當場反應過來只是因為我不太懂,但還不至于傻到信任一個在路上遇到的陌生人好吧?”
何況當時賈時飛的表現實在是太過急躁了。
誰會在大周當著陌生人的面說希望大周滅亡啊?就算是心里這么想,現在這種北軍還沒南下的時期,你敢說就有人敢告你信不信?
更別說當時他說了自己是大周的官員——不是說官員不可以心向北方,而是都當了官,還天真的相信一個陌生人會幫你保守秘密,這未免太滑稽。
賈時飛的表現,太像是知道徐代灼的身份的情況下,在他面前做自我宣傳了。
所以那天回來后,徐代灼就請帝國參謀總部在江南的情報負責人幫他查一下他看似偶然遇到的這個人究竟是做什么的——實際上,不用他主動要求,情報部的人就已經開始著手做這件事了。
就像徐代灼不知道他當時身邊有幾十個保鏢一樣,他也不太清楚情報部門的工作流程和重點。
“謝謝您,中校。”文月站起身,對江南情報部門的負責人行了一禮。
“您太客氣了。”中校并未多說什么,把情報通報之后立刻轉身就走——他在江南的身份是保密的,文月作為婦女權益保障部門的管理人,是管不到他也無權知道這些的。
哪怕她是徐世楊的妻子,未來的帝國皇后。
但徐代灼有這個權利,這位情報部門的中校,也是覺得應該把自己知道的消息通報給皇太孫,才露面說這些話的。
不得不說,雖然長相看著很老實很值得信任,但這位中校也有自己的私心,他其實跟賈時飛一樣,也想在皇太孫面前露個臉。
“好了,你現在知道那個人為什么要接近你了。”
中校走后,文月笑著問兒子:
“你打算怎么處理他?”
“我能怎么處理他?”
“我估計,你想做什么都行。”文月回答:“你沒注意到剛才中校的眼神嗎?信不信你現在要那賈時飛的腦袋他也會派人給你摘過來?”
“我要他的腦袋做什么?”徐代灼笑著搖搖頭:“這個人這么喜歡背叛,直接讓情報部的人找他好了。”
“我后來想了一下,他當時跟我說的那些話,除了展現他對北方的‘忠誠’之外,似乎還有一些別的意思。”
“我現在大概能想明白的,就是他說江南四大豪族很有錢,而且民間名聲不佳,干掉他們能獲得很多好處又不會出問題。”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到時候就把四大豪族掃了吧。”
“四大豪族根脈相連,而其中賈家跟巡鹽御史林如海是親家。”文月提醒道:“林如海剛剛跟你舅舅談妥了鹽業方面的合作……。”
“我本來就不怎么同意舅舅的那個計劃,這方面停了就停了吧。”徐代灼回答:“再說,江南哪個大族不是互相勾連很深的?如果有點關系,我們就不去碰,那還南下做什么?”
“這話是誰跟你說的?”
文月很好奇,帝國目前的準備工作,就不像是想要對江南民間大動干戈的樣子。
“我父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