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燃他們離開大廈以后沒幾分鐘，榕城市其他區域的公司，便過來接手并控制住了場面。
這些員工雖然穿著消防隊的衣服，但閻燃觀察發現，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素質比普通消防隊要高上不少——并非是指普通的消防隊素質不高，而是這些隊員們在面對如此“奇特”的事故現場，也沒有流露出半點驚訝和困惑。
他們似乎早就不以為然了，只是專注于自己的工作，上樓搶險救人，想方設法融化九重天爆炸后變成的冰塊。
閻燃和B31站在巷子口，默默地看著大廈下那忙碌的身影。
皇甫正平靠在巷子的角落，不停地打著電話，閻燃時而能夠聽到他憤怒的罵聲，但時而也能聽到他關心的問候。
嗯，是真的問候，不是問候人家父母的那種。
不一會兒，皇甫正平喊道：“過來。”
閻燃知道他肯定是在喊自己，于是走向皇甫正平：“有什么結果嗎？”
“閩后區的分公司暫時接管現場，更多增援也都在趕來的路上，傷亡還在統計當中，但結果應該不是很樂觀，”皇甫正平嘆了口氣，“那個爆炸頭污染者的能力是用折紙折出各種小動物，并且賦予它們行動能力和爆炸傷害，他們入侵了我們的通風系統，殺得大家措手不及，除了少數在外執行任務的人員，與我們勉強救下來的幾位以外，其他人恐怕很難活下來。”
聞言，閻燃心里不太好受。
他到公司的這十天以來，雖然一直都在病房層與天臺活動，但也見到了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人。
他們都在努力工作，為了維護社會的穩定，為了保護普通人的世界不受到精神異常世界的入侵。
然而昨天還與自己說話打招呼的人們，今日就全都逝去了。
他答應加入公司，就是想要保護像B31這樣的人，然而他也僅僅保護了B31而已。
“爆炸頭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閻燃握緊拳頭，沉聲問道。
“薛振鵬給你的藍皮書里有過介紹，并非是所有污染者都愿意接受公司的管控，且不說污染者本身大概率情緒就不穩定，就算是一個普通人，突然擁有了強大的力量，也會因此而放大內心的陰暗面，甚至自詡為神，要凌駕眾生之上，不把人命當一回事。”
自詡為神，凌駕眾生。
那個被小嬋吃掉的小個子，就是這么稱呼自己的。
皇甫正平咳嗽了兩聲，繼續說道：“至于他們為什么會突然襲擊公司，又為什么要搶走人魚，這件事會有同事跟進調查的。”
“那我們現在該做點什么？”閻燃追問。
其實他想要知道的，并不是該做什么，而是能做什么。
“專業的事情自然有專業的人去處理，我們作為外勤人員，首要的目標是管控好自己，”皇甫正平道，“而你的任務，是變強。”
“變強？”閻燃一愣。
皇甫正平從懷里掏出了一包帶血的煙盒，打開一看，里面竟然沒煙了。
他不由得大感失望，整個人都頹廢了不少。
好在閻燃也抽煙，并且今天B31將他的私人物品歸還的時候，還留著半包煙。
于是他將自己剩下的半包煙拿了出來，皇甫正平見了，頓時臉色好看不少，緊跟著說道：
“你的未婚妻，是不是時隱時現，不與你溝通，不回應你的問話，只有在危急時刻才會出手？”
“是的，她……”
閻燃本想提及一下剛才蘇小嬋吃掉了小個子的事情，但他打算先聽聽皇甫正平接下來要說什么。
“出現這種情況，無非是兩種原因，一個是你的精神力還不夠強大，二是你的執念還不夠深，精神力需要慢慢鍛煉，這件事急不得，你可以先嘗試著增加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