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閻燃進精神病院之前,他有一份雜志社編輯的工作,業余時間會寫寫網絡小說。
而未婚妻蘇小嬋則是在大學城附近的學生街里頭,經營著一家小小的咖啡店,咖啡店開在街口拐角處,正是當年二人相遇的地方,為了紀念兩人的相遇,蘇小嬋給咖啡店起名叫“遇·見”。
咖啡店除了賣咖啡以外,也賣一些蘇小嬋親手做的烘焙,因為價格實惠而深受附近學生黨們的喜愛,不少大學生閑暇之余都喜歡到咖啡店里來聊天看書。
閻燃下了公交車,看到過去門庭若市的咖啡店,如今卻冷冷清清,不由得有些感慨物是人非。
這才短短四個月而已。
似乎是因為故地重游,蘇小嬋以一種相對穩定的狀態出現在咖啡店的門口,無視了玻璃門,輕松飄到店內去了。
閻燃從花盆底下找到房東藏起來的鑰匙,開門進入。
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模樣,只是桌椅上都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灰塵,閻燃朝吧臺吹了口氣,揚起的灰塵在陽光之下居然有幾分美輪美奐。
透過那層揚起的灰塵,閻燃看到蘇小嬋坐在吧臺后靠窗的位置,雙手撐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來故地重游,真的對小嬋的恢復有所幫助。”閻燃心中有幾分欣喜。
是否要繼續經營咖啡店,這個問題其實閻燃早就有答案了,不管小嬋會不會回來,他都不愿意放棄任何一點有關于她的記憶。
于是,閻燃擼起袖子,找來一塊抹布,開始打掃起來。
蘇小嬋撐著腦袋,目光一直沒有從閻燃忙碌的身影上離開過。
過去因為工作原因,他只有在周末的時候,才會偶爾到咖啡店來坐一坐,即便來了,也是抱著筆記本電腦寫小說,眼角余光時不時能注意到吧臺后忙碌的未婚妻的身影。
而現在,坐在那兒的人變成了蘇小嬋,而忙碌的人是閻燃。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閻燃在店內一直忙活到傍晚,才勉強把咖啡店打掃干凈,等到他放下拖把,剛直起腰板的時候,一對大學生情侶走進了店內。
他們的腳步有些猶豫,不停地朝店內張望,似乎在找人。
“那個……老板在嗎?”女生弱弱地問。
閻燃擦了把汗,笑著說道:“我就是。”
女生張了張嘴巴,遺憾地對男友抱怨道:“你看吧,我就說咖啡店要倒閉了,他們都好幾個月不開張了,現在連老板都換了。哎,看樣子再也喝不到便宜又好喝的咖啡了,重點是之前的老板姐姐人真的超級好,又善良又溫柔…”
男友勉強地笑了笑,拉著女生說道:
“不過好歹店里的裝修還沒有變,希望新老板不要把咖啡的價格提得太高。”
閻燃望著這對小情侶,聽著他們口中對蘇小嬋的記憶,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他回頭看了一眼依舊坐在吧臺后頭的蘇小嬋,隨后對年輕的情侶說道:
“老板沒換,你們之前說的那位姐姐是我的妻子。”
女生聽了,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綻放出八卦的笑容:
“難怪好幾個月不開張,原來我們的老板姐姐被你給娶回家了呀!哼,老板用心險惡,害得我們都沒咖啡喝了,坦白說,老板姐姐是不是回家生孩子去啦?”
男生打量著閻燃,本來還有些不服氣,認為天下的男人都配不上這家咖啡店的神仙女老板,但作為一個男人,他也不得不承認,閻燃長得很干凈,而且談吐斯文,一點都不花花腸子,配上神仙女老板……勉勉強強過關!
但如果這位男生知道閻燃剛剛從精神病院出院半個月,恐怕就不會這么想了。
閻燃訕笑道:“她只是回家處理點事兒去了,過不久就會回來的。”
“那這家咖啡店,還營業嗎?不會倒閉吧?”女生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