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毛蛋…”
“…哥,我其實特不想在剛睡醒的時候聽人喊我這個外號。”
薛振鵬那頭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的,但他的有氣無力與孟國會的有氣無力,完全是兩個概念。
“這個是外號嗎,難道不是公司給你的代號?”閻燃困惑道。
自從對公司有所了解以后,閻燃聽過好幾個代號了,例如人魚、痛苦傳教士,這些代號都是結合他們的特點而起的,所以閻燃誤以為小毛蛋是薛振鵬的代號,而且他真的有小毛蛋。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低聲解釋道:“進公司之前要做多項身體檢測,包括脫光了檢查全身的皮膚傷口,結果我才進公司沒多久,醫療部那頭的同事就傳出這個外號了…還有,我們研究員沒有什么代號,代號是外勤人員獨有的。”
“原來是這樣啊…”
閻燃忽然想起自己還有正經事兒要問,便說道:“我好像發現了一個異常污染者。”
“什么?!”
薛振鵬那兒明顯傳來一陣叮呤咣啷的翻倒聲,也不知道小毛蛋因為太激動而打翻了什么。
但很快,薛振鵬就緩過氣來,連忙問道:
“在哪里?他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能力?我這就報告統戰指揮部,讓他們派人支援你!”
“倒也沒那么夸張……”
閻燃尷尬地說道:“也有可能是我的誤判,要不你先教教我,怎么分辨污染者,確認以后你們再派人過來?”
“不行,公司有一條鐵律,就是不能小瞧任何一件污染事件,人心的力量是恐怖的,哪怕是一個嬰兒,也足夠擁有足以毀滅世界的力量,所以我們必須嚴肅對待,你稍等!”
薛振鵬似乎在與什么人對話,沒多久便又重新接起電話,他的聲音有幾分顫抖:“我們分公司的同事,居然都……”
閻燃沉默,沒想到薛振鵬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
一覺醒來,發現自己還活著,過去朝夕相處的同事卻全都死了。
這種悲傷的沖擊力,或許不比自己失去摯愛小多少吧。
“對不起,我當時盡力了,只僅僅救出你和黃老還有B31而已。”閻燃帶著歉意說道。
“燃哥,你不用道歉,反而是我要好好謝謝你,”薛振鵬沉重地說道,“加入公司,早就已經看慣了生死,我能釋懷的…還是先把眼下的事情解決好吧。”
薛振鵬頓了頓,大概是整理了一下狀態,隨后說道:
“閩后區分公司馬上會派人過來,燃哥你在哪呢?”
“就在閩后區的學生街,小嬋當初經營的咖啡店里,你對我有過調查,應該知道地址。”
閻燃緊跟著又將孟國會的情況,大致地向薛振鵬匯報了一番。
薛振鵬上報以后,告訴閻燃,不出五分鐘,支援就會趕到。
第一次自己單獨遇到異常污染者,閻燃還有些緊張好奇,他坐在店門口,沒有掛斷與薛振鵬的電話,此時薛振鵬說道:
“燃哥,你還記得我對你提起過,異常污染不僅僅指人。”
“好像有點印象,你為什么現在提這事兒?”
“根據我的分析,燃哥說的那個孟國會,應該不是異常污染者,而是受到異常所污染的受害者!”
“什么意思?”閻燃不解。
薛振鵬解釋道:“首先,孟國會不滿足成為異常污染者的三個條件要素,就算他勉強滿足,污染者本身也絕對不會對異常污染感到恐懼,舉個例子,燃哥你會害怕嫂子嗎?你不會,但其他人呢?要是嫂子真的出現,他們恐怕早就嚇尿了!這是因為所有的異常污染者都必須承受【崩潰離析】,崩潰離析其實是一個向痛苦妥協的過程,孟國會如果崩潰離析過,就不會害怕那個面具怪人了,而是能夠控制怪人甚至成為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