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說到這位“師傅”走火入魔,連自己的煉丹爐都賣了,他作為管事非但沒有阻止,反而添了一把火上去。
“什么?豈可這般?”女子心善,覺得管事這樣做是在懸崖邊踹一腳,有失玉丹樓風范。
兩個老頭捋著胡須道:“燕丫頭你錯了!上乘煉丹師和普通煉丹師哪里不同?都是一個鼻子兩只眼睛,為什么有人可以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有人則原地踏步多年,而且差距越來越大?”
“您的意思是?”女子十分聰明,自然聽出這句話的弦外之音,難道差別就在走火入魔上?
“差在心性上!孤注一擲!只有孤注一擲者才能成功,如果沒有這等心性,何以在煉丹術上連續奏響凱歌?所以滕管事做得好,可以說是滕管事親手成就了這個孩子!幸運的是,此子觸及天地限制,這般突破太過罕見。根據我們兩個推測,度過這道難關之后,他在煉丹術上必然一日千里,甲等遠非他的上限,還有更高成就等在前方。”
女子驚訝道:“二位對他的評價竟然如此之高,看來我要抓住機會盡快將其引入樓中,成為正式成員。”
“不要打擾他,這是一塊璞玉,需要多加打磨才能成器。現在就讓他獲得功名利祿,對日后妨害極大。當然,甲等煉丹師的待遇還是要給的,其他方面暗中資助就好,派人一定要把他看住,可不能讓那幾家對頭打探到風聲,把人給搶了去!那樣我們可就得不償失了。”
“是是是,在下一定看住延明。”滕管事非常積極,他知道距離自己飛黃騰達的日子不遠了。
上面近年正在考評,本來他只能排在第三位,可是手中握著這樣一位煉丹奇才,未必就不能超過前面那兩名管事。
女子微微一笑,她算是玉丹樓半個掌柜,多一名甲等煉丹師大利生意。
“以這位延明師傅的煉丹勁頭兒,未來幾年說不定可以增加半成收入,這是天大好事。另外門中要舉行五十年一次的法會了,此次法會競爭激烈,樓里這個時候多一份助力再好不過。”
兩個白胡子老頭感嘆道:“是啊!又是五十年一次的法會了,時間過得真快,記得上次法會瓊林閣獨占鰲頭,將咱們玉丹樓打壓得夠嗆,這次可不能再這樣狼狽了,需要爭一份顏面。”
這四人旁若無人議論,哪里知道旁邊這位延明師傅聽得真真切切,得到了一條重要消息。
月蛾宗即將舉行法會,規模不小,邀請了很多宗門參與,就連日蛾宗屆時都會派人前來。
陳星河心中激動,法會人多眼雜,太適合混入月蛾宗刺探情報了。如果干得好,或許有機會帶著羅嬋兒遠走高飛。
聽到這個消息,他恨不得立即坐起來與眼前四位好好交流一番,不過也只是想想罷了,對方與月蛾宗關系匪淺,是敵非友。
很快,延明師傅得到精心照顧。
任誰知道這是一只下金蛋母雞都不會苛刻對待,肯定要供起來好生照看,但有所求無有不應。
陳星河舒服了,躺在雕花大床上,由侍女擦拭身體,更換衣物。
滕管事不想讓這般功績為他人做嫁衣,所以把自己外孫,也就是那個小伙計派過來轉為隨從。
這樣最好,方便陳星河將意圖送到管事面前。
第二天凌晨他就醒了,拍醒正在打瞌睡的小伙計,笑問:“小綜,你怎么在這兒?”
“啊?延明師傅,我……我現在是你的隨從。”小伙計連忙擦干口水,認真說道:“我就說延明師傅準成,樓里將小綜派給師傅做長隨,往后盡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