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他與家人鄭重告別,去做對他而言最重要之事。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修行路上順風順水,然而情路坎坷,鴛鴦不能成雙成對,哪怕離得很近也無法相見。
這最后一場試煉極其危險,誰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夠熬過去,妖孽強者全部浮出水面,千年來數千萬修士絕殺留到最后的這批人,哪個白給?
所以無論多么危險,他陳星河都要見羅嬋兒一面,哪怕遠遠相視傳個口信也好。
抱著這個目的,陳星河回歸本體,當即起身趕往禁法山。
羅嬋兒不在月蝶谷,而是住在八十一層大陣禁法環繞的禁法山。
不知道月蛾宗答應了她什么,嬋兒修煉極其刻苦,進境更是超乎想象,很早就一路勢如破竹進駐金丹了。
這偌大宗門,元嬰之上存在都未必只有一人,哪肯放走對于月蛾至關重要的寶物?
說白了就是拘禁嬋兒,圈定在極小范圍內活動,這與囚徒罪犯有何區別?
然而陳星河也是無奈,事實就是圈起來未必就是壞事,因為日蛾宗虎視眈眈,如果他將嬋兒帶走,離開月蛾宗那一刻就是羅嬋兒再度落入羅網之時。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不夠強!如果有龐大勢力站在背后,如果自身修為如日中天,就像回到羅浮島面對怒濤海那般,自可沖破命運枷鎖掌控未來。
修真修真,不能讓心意圓轉,修個什么真?
換做其他人邁不過心中那道檻,旦夕之間即可墮入魔道,就此萬劫不復!
陳星河不允許自己崩潰,也不允許自己墮落。
在他心中,男人就應該承擔起一切,否則死了算球,一了百了!
做人不能自己受到傷害就去傷害別人,魔頭通常就喜歡這么做,怨恨老天對自己不公,我和心愛之人無法在一起,就去拆散恩愛情侶,就去制造慘絕人寰惡事,這種念頭操蛋不操蛋?
今天他來到禁法山下,遙望山頂,牽引星力層層浸染,希望借助星力勾勒出羅嬋兒的身影。
然而此地大陣真個無雙,竟然連星力手段都能察覺到,而且在百分之一息內做出反應,光罩快速疊加。
山上傳來話音:“哪個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打擾我嬋兒妹妹清修。”
陳星河愕然,山上怎么出現男人了?難道月蛾宗那些老家伙還不死心,要給嬋兒找道侶?
原配道侶在這兒呢!他能忍?
“你是誰?門內已經將嬋兒內定給我做媳婦了,別看我是筑基期,下個月就能結丹,與嬋兒年紀相差仿佛。就你?老得足夠與我們夫妻的曾祖父稱兄道弟了。不,是曾曾祖父,在山上裝什么大瓣蒜?有種你下來,小爺一劍刺穿你的丹田。”
“豈有此理?你是誰人門下?膽敢在月蛾宗撒野?”山上升起一道身影,燦爛奪目。
這人目力不差,掃視陳星河大笑:“哈哈哈,真是小小筑基期,不知道哪個癡心妄想的家伙拿嬋兒妹妹哄騙你,你敢不敢將那人姓名說出來?讓我宗易聽一聽。”
“等等?不對,三年前日蛾宗來犯那日我好像見過你。不會錯,就是你。”這宗易忽然想起那一夜,心中變得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