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只斷了周安通一臂,沒能殺了他,這一直是秦有道的心病,有這么一個定時炸彈存在始終讓他不安。
秦有道就如一頭盯上獵物的狼一樣,耐心的等待著最佳時機,爭取一擊斃命。
時間在晚風中流逝,當破曉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在大地上時,周安通緊繃的心才松了口氣。
盡管黑夜白天對修士都已沒多大意義,但修士畢竟是人,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黑夜之中就會本能的缺乏安全感。
“那該死的女人,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跟狗皮膏藥一樣,竟然追了老子一個多月,甩都甩不掉,好在老子后手多,這下困死你才好。”
周安通不禁冷笑一聲,但嘴角的抽動,連帶著脖頸處的傷口都崩了口,浸出些血跡。
他倒吸一口冷氣,看了眼剛接續不久又被砍掉的斷臂,眼中暴戾之色濃郁。
此時,周安通正窩在一個殘破的木屋中,木屋被層層疊疊的林木包圍,很隱蔽,應該是獵人臨時歇腳的地方。
其實不然,這是周安通眾多窩點的其中一個。
斑駁的初陽透過枝葉的縫隙灑在木屋上,又透過木屋的縫隙落在周安通慘白的臉上。
他整個人顯得狼狽至極,一只手臂殘了,身上到處是劍痕,灰色的衣服生生被染成了紅色,整個一血人。
周安通知道自己的情況,體內靈氣也耗了個七七八八,身體的傷倒是其次,主要是接二連三的失利,讓他的道心出現了不穩的跡象。
如果不能及時調整,可以預見,他的修行之路也就到此為止了。
看了一眼初陽灑下的光,周安通冷冽的臉上露出刻骨銘心的仇恨,相對于追殺他的鬼面女子,他最痛恨的是秦有道。
現在想想,自從遇到秦有道開始,自己的路好像從來就沒有順過。
先是夢魘獸死于秦有道之手,接著在自己設的局中被他斬了一臂,再后被鬼面女子追殺,聽她的口吻,自己的行蹤是一個大個子修士告訴她的。
這大個子修士能是誰?
周安通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秦有道,每每想起,都是鉆心之恨。
時間又過去半個時辰,周安通總算讓自己平復下來,一晚上的時間,他都處于戒備之中,身體只恢復了少許,不能再耽誤了,萬一再有意外,絕對有死無生。
想到此處,他在地上的草木灰處扒拉了片刻,從土里摳出一個納戒,將納戒藏在這里,足可見其謹慎。
“還好老子早有準備!”
周安通吐出口濁氣,下一秒,手中出現了幾顆靈氣四溢的圓潤靈石,赫然是上品靈石。
拿著上品靈石恢復,周安通一陣肉疼,但沒辦法,上品靈石靈氣精純厚重,可以快速讓他恢復。
做了幾個深呼吸后,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很快,他的氣息就變得悠長起來。
木屋內頓時一靜,只是偶爾能聽到林子中傳來的鳥叫聲。
然而就是這和諧的一幕,被一聲沉悶的刀劍入肉的聲音打破。
周安通驟然睜開眼睛,一口血霧噴出,人也騰躍而起,與其同時而起的還有一柄來自地底的刀。
“什么人?”
周安通駭然,自己竟然被無聲無息的偷襲了,而且還是來自地下,他在木屋周邊布了無數的陷阱,唯獨沒有想到危險會來自地下。
回應他是那把刀更加犀利的攻擊。
這把刀攻擊的位置很刁鉆,第一擊就是自地下而上,一下從他谷門穿了進去,直插他腹部。
若不是周安通經驗豐富,反映也快,及時騰空,恐怕刀會直接刺破他的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