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正面的墻壁上掛著一張寫著巨大“侍”字的卷軸,卷軸下擺放著一張黑色的小案幾。
一位中年人正跪坐在案幾后方,身上穿著寬松的劍道服,雙手自然放在膝蓋上,閉目養神,他右手邊放著一把竹刀,渾身上下散發著武士的強硬,冷酷。
他聽見了走廊上的動靜,睜開了眼睛,看見了井上家正。頓時冷酷消散,化作了春風,朝著井上家正含笑點頭說道:“是家正君啊。”
正是三船家的當代當主,三船次郎。
“伯父。”井上家正穿著足踏的右腳先踏入了房間,然后大步來到了三船次郎的身前,四十五度鞠躬,恭敬道。
三船次郎與井上雄俊是酒友,交情更是匪淺。井上家正更是被三船次郎抱著長大的。
隨即井上家正在三船次郎的身側跪坐下來,二人很自然的交談了起來。三船次郎談起病死的酒友,滿是唏噓。
“最近見到雄俊的時候,他看起來還很健康,一如往常的健壯。想不到忽然就故去了。”
井上家正穿越來不久,對于井上雄俊只是有一段記憶而已,并沒有傷感,但此刻當然也是陪著傷感了一陣。
傷感了幾句之后,三船次郎的臉色忽然嚴肅了起來,他認真對井上家正說道:“家正君。你的劍術我知道。三天后的比試,到底是誰出場目前還不知道。但以你的劍術,是萬難通過考核的。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說到這里,三船次郎又自顧自的說道:“你放心。就算你失去了井上家的家名繼承權,我也不會讓你成為普通的浪人的。我已經在第三區,為你買下了兩間屋子,一間鋪子,足可以保證你衣食無憂。”
井上家正真的很無奈,除了真沙,真紀這兩個蠢笨的丫頭之外,全部人都不看好我啊。
就算是這位伯父也是一樣啊。
不過也是。
如果沒有系統的話,一切都完蛋了。
但現在不是有系統嗎?搶救一下。
“這一次來尋找伯父,正是因為此事。”井上家正將自己的雙手撐開成掌,并排指尖向下放在榻榻米上,土下座道:“請伯父指點我的劍術,讓我贏得三天后的比試,通過武士考核。”
“哈!!!!”三船次郎是一位滿是威儀的人,往日里基本是喜怒不形于色,就算面對井上家正這個侄子,雖是容顏稍改而已,但此刻卻是面色大變,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
威儀的武士,慈愛的長輩形象,全毀了。
要多浮夸就有多浮夸。
三船次郎不愧是經過大風大浪的男人,很快就意識到了井上家正不是在開玩笑,但也因此而蹙眉不止。
“家正君,雖然我感覺到了你的決心。但是我不得不說,太遲了。在你五歲的時候,第一次接觸竹刀,我就指點過你劍術。但后來你越長大,就越像是一位姑娘。學習茶道,書法,寫詩。以你現在的劍術,完全不可能通過三天后的考核。”
說到這里,三船次郎已經進入了長輩模式,漸漸嚴厲,呵斥道:“家正君,你的父親已經不在了。你也應該長大了。接受現實吧。”
說到最后,三船次郎又覺得自己太過嚴厲了,畢竟侄子也很可憐了。于是又柔軟了下來,說道:“在第三區生活確實是陌生的,但你放心,伯父會關照你的。伯父會為你物色一位商人家的女兒,你如果還有心成為武士,可以借助妻家的財力,磨煉自己的劍術。未來伺機尋找出仕的機會。”
三船次郎已經完全進入了狀態。
來吧,我親愛的侄子,我已經將你的人生包圓了。你只要朝著我制定的道路前進就行了。
就算我死了,路也早就給你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