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多多益善。
陳酒膝蓋剛屈下去,誰知眼簾中突然飛來一個小東西,竟是命懸一線的瘦子咬咬牙,將手中的花瓣徑直丟給了陳酒!
隨著花瓣離身,瘦子的符記開始緩緩消散,與之相對應的,陳酒一抬手接住,額頭便金光大盛,奪目無比。
瘦子頭也不回,果斷繼續前奔。
操控金甲車輪蟲的兇橫漢子稍一遲疑,調了個頭,面向屋頂。
三只甲蟲舒展開來,抖動的鱗甲下露出一個個圓型口器。套在里頭的細碎鋸齒一環又一環,不停滴落著拉絲的金水,滴答滴答,將青石地面腐蝕出一個個深坑。
“交花,還是喂蟲?”
兇橫男人抱著雙肩,目光居高臨下,“爺爺我胃口大,兩朵花,我全都要了。”
陳酒默不作聲,
將花瓣別入另一側的腰帶里,抬頭,笑出一口森白牙齒。
“個頭大,了不起啊?”
……
“飛來橫禍,抑或是意外之喜,就看這個刀客的本領了。”
許是抱得太久抱累了,楊太真將沙皮小狗交給了身側的宮女,一雙妙目依然牢牢盯在沙盤上,興致盎然。
“三郎,你看好誰?”
“誰勝誰負,其實已經不太重要了。”李隆基卻搖了搖頭。
“這,妾身愚鈍,不知三郎何意……”楊太真微怔。
“深宮婦人,不懂兵法,聽朕給你講講。”
李隆基探出袖子虛指了四下,指頭落處,四道人影正從東南西北逼近,相互之間配合相當默契,不留一個漏網死角。
“金甲蟲從一開始便不是單打獨斗,追逐神行甲馬,也是有意往這張網里驅趕,不料刀客時運不濟,自己一頭撞了進去。以一敵五,勝算實在渺茫啊……”
話音一窒。
“哎呀。”
楊太真舉袖捂嘴,瞇眼輕笑,“這不就變成以一敵四了?”
……
靴子狠狠踩在兇橫的臉上,在右側留下一個紅腫的鞋印。和左邊的相比,小了一些,顯得不怎么對稱的樣子。
鳳圖刀從甲蟲體內緩緩拔出,金水滑落,顏色似乎黯淡了一些。
三只金甲車輪蟲被切成好幾大碎塊,散落在屋宇之間。
“任務一進度提升(4/5)。”
觸須在陳酒手中散作星星點點,匯入胸前。
陳酒一抬頭,
縱目環顧,三個男女才剛剛奔至。
兩人額頭有符記,其中一個中年男人腰間還掛著兩具血跡斑斑的甲馬,用【陰陽】一望,其上死氣怨氣濃郁又新鮮。
“你們殺人了?”陳酒問。
“是啊,花符沒散盡,以為他有貨來著。”
男子指了指額頭,嘴里咀嚼兩下,吐出一枚杏核。
“怎么,怕了?”
“不是怕,是別的。畢竟,你們先殺了人,我就能——”
陳酒望了望天空,笑容反而越發燦爛。
“開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