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大大提高適應性”,既能作用于內,也能顯化于外!
換句話說,披掛唐猊甲的陳酒,不僅擁有了水下呼吸、烈火難侵等種種能力,同時也可流沙不陷,得水如魚。不論是跋涉艱難的泥潭沼澤,還是草木蔥郁的陰郁密林,險灘大浪的湖海江河……對他都等同于平地,幾乎已經沒了行動上的掣肘。
嘩啦!
幾步之間,陳酒穿過枝葉攀上高樹,抓住一根晃動的枝條蕩在半空。
下方一頭羅剎妖高高躍起,張開滿嘴獠牙去撕咬他的小腿,卻被陳酒一腳蹬在腦門上,借力跳上了前方的另一棵年輕些的松樹樹梢上。
樹木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一百多斤重量,彎出了一個弧度,仿佛拉開的長弓,下一秒鐘便能將他向更遠處彈射出去。
就在這時,陳酒心里忽然一陣發毛,不假思索地身子一塌,向下滑入了茂盛枝葉間。
樹梢緊接著被一發炮彈擊中,整棵樹跟著一同劇烈搖晃。
燃燒的小簇針葉紛紛灑灑落滿雙肩,陳酒五指深深摳入樹皮,半懸在樹上,陰著一張臉,望向了炮彈發射的那個方向。
目光越過重重林葉,
那臺【高盧雞冠】肩扛重型火銃,拉動銃栓,喀啦一聲退掉了發紅的彈殼,填入一枚嶄新的紅水銀火藥高爆榴彈。
相比于陳酒,它的處境顯然更加狼狽——足足三只殘缺不全的羅剎妖掛在甲胄上,牙齒不停噬咬著堅硬的甲殼,暴露出高速運作的齒輪和泄露蒸汽的膠皮軟管,更外頭一圈更是圍滿了妖怪,拱著脊背,即將縱身撲出。
可即便這樣,
法蘭西二檔甲胄也一直死死盯著陳酒,眼洞里射出兩抹狠辣的眼光。
“黃皮猴子……你以為我會放過你么?”
蒸汽甲胄中的準將繃著臉,咬著牙,肩抬炮銃繼續瞄準。
迎著黑洞洞的銃管,陳酒卻避也不避,而是從個人空間中取出了寶雕弓,瞇眼,開弦,搭箭,利落的動作如流水行云。
“誰放過誰,還不一定呢。”
弦聲裂空!
羽箭和炮彈在半空相撞,瞬間向四周洶涌炸開。
一臺不幸夾在中間的蒸汽甲胄和幾頭羅剎妖直接被火幕籠罩,熔化的金屬,燒焦的皮毛,滋滋作響的焦肉,裹挾在焰浪中一同排開,將附近幾棵白樺樹直接攔腰橫斷。
“那是……弓箭?”
視野被火焰擋住,準將來不及多想什么,攥著炮管三百六十度掄了一圈,跟揮錘一樣,短暫清空了躍躍欲試的食人妖怪。
紅水銀金屬鑄造的甲胄,總能堅持幾分鐘,他便也不顧依舊纏在身上死命啃咬的羅剎妖,又摸出一枚炮彈填充入膛,將火銃重新扛上了肩鎧。
突然,
尚未消散的焰幕中鉆出一點寒芒。
第二支箭。
準將心下凜然,頭盔一偏,
誰知羽箭瞄準的竟不是自己的面門,而是剛剛填裝了榴彈的銃口……
轟!!!
肩頭似乎熱了一下,濃烈的焰色旋即滿滿充斥了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