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砸的?”陳放看向張晨。
張晨搖搖頭:“他自己砸的。”
“我還說你砸的呢。你砸的話,你就要背他回去了……這個路,挺遠。”
“我靠……你們兩個有沒有人性。”周柏眼含淚水,又哭不出來。
“手拿開,我們看看。”陳放止住了笑,說道。
一塊最起碼有五斤的大石頭,直接砸到了腳背上,幸好有水做了一下緩沖。但那一下,也是不清……腳背紅紅的,有刮擦傷。
山澗小河里的水很涼,這才沒有馬上腫起來。如果出水,他的腳,肯定要腫。
“我去,你真是個狠人。疼不疼?”陳放問。
“你說呢?”
“又不是砸我的腳,我怎么知道。”
“剛才很痛。現在,沒什么知覺了。還有一陣兒一陣兒的……”
這個,一陣兒一陣兒……怎么和痛經是一個形容詞?
“腳指頭能不能動。”張晨問。
周柏試了試,直抽冷氣:“好像能動,痛得很。”
“先回岸上。”陳放攙扶著他上了岸,坐下。
這一下砸的,是真狠。
讓周柏休息了一會兒,陳放看著時間,六點半……
我去,真的是……
周柏的腳,已經腫起來了。腳背的皮,發亮,發青……
“能不能走。”陳放道:“再一會兒,就天黑了。”
周柏起來試了試,一瘸一瘸,走一步,就感到陣陣疼痛。
“我背你。”張晨說。
“沒事,我能走。”周柏說。
“讓張晨背著,快點出山,送你去醫院看一下。這個傷,看著挺嚴重……”陳放撿起周柏的背包,提了桶。
周柏和張晨搞到不少魚,估計得有四五斤。里面還有些河螺,也是不少……
張晨背著周柏,陳放提著桶。走一會兒,張晨就喘氣了。然后換陳放來背……
“我說,你該減肥了。死沉死沉的……”陳放吐槽。
“我特么的標準體重。哪像你,瘦竹竿。”周柏的兩只手,緊緊抱住陳放脖子。他的腳,傷的確實很嚴重,已經腫得很厲害了。淤青了一大塊……
周柏差不多140斤。
陳放背著他,也特別吃力……
一路上,陳放和張晨交替著背周柏,一直到天黑才走到山谷盡頭,大山腳下。
一座幾百米高的山,陳放深吸了一口涼氣。
“放我下來吧,腿已經不疼了。”周柏說。
“沒事兒。”陳放邁開步子。
張晨已經精疲力竭,背不動了。他一直看著手機,但可惜,這邊一點信號都沒有。
“我真的不痛了。沒有知覺了……”周柏說。
周柏的腳指頭能動,但已經沒有痛的感覺了。這是麻木了……
“別說話。”陳放沿著釣魚人開辟的小路,慢慢往山上爬。半山坡,天色黑盡。
張晨在前面用手機照亮……
快到山頂,陳放也體力透支,真是背不動了,這才將周柏放下來,讓他慢慢走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