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田松還是第一次聽到增山遠會用這種語氣說話,他先是一愣,然后自嘲一笑:“抱歉,是我的話太多了,遠你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
增山遠聞言和安室透對視一眼,兩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欣喜。
隨后安室透不動聲色的打開了錄音機,又重復了一遍一開始的問題。
這次池田松沒有任何隱瞞,果斷承認了罪行。
“池田松,根據我們的調查,你的家庭背景一般,父親池田四郎從警多年不過是一個巡查長。
你能進入群馬縣警署任職還是你父親多番求人的結果,你這樣的身份是如何結識三原財團的人的?”安室透問道。
“這個問題跟9年前的一個案件有關,當時在群馬縣發生了一起連環兒童綁架案,短短一個月時間就有7名兒童遭遇綁架殺害,里面就有三原財團的千金。
我當時為了抱上三原家的大腿,將一個和其中一位失蹤孩子有所接觸的少女增山晴作為嫌疑人逮捕。
一開始我只是想的把增山晴先帶回來,畢竟經過這么長時間的調查,確定和女孩所有接觸的就只有她一個,也算是暫時給三原財團一個交代。
誰知道人帶回來以后,我們對她進行例行血樣檢測時發現,增山晴的DNA型和我們發現的一具女孩遺體指甲里的皮膚殘留DNA型是一致的。
(ps:有關DNA型檢測的說明在作者的話里。)
當時我就覺得機會來了,于是我無視了后續出現的證據,將增山晴作為了綁架女孩的兇手進調查,甚至不惜偽造了一些證據......”
聽到這兒,增山遠緩緩低下了頭,他不敢抬頭看池田松,因為他怕池田松看到自己通紅的雙眼。
一旁的安室透也不由的握緊了拳頭,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增山遠為了給他姐姐平反做出了多大的努力,眼看成功就在眼前了,安室透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盡量平靜下來。
“池田松,你知不知道DNA型檢測的精度很低?一千個人中就會有兩到三個人的DNA型一致?”安室透繼續問道。
“我...我知道,可是當時的情況實在太巧了,增山晴多次出現在犯罪現場,還被人看到跟失蹤的小女孩有所搭訕,她是最完美的替罪羊!”池田松解釋道。
“我明白了,那么裁判所宣判以后增山晴在獄中多次要求重新進行DNA比對都被你拒絕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增山遠低著頭強壓著內心的憤怒問道。
“呵呵!居然連這個都查到了,不愧公安,搜集情報能力真是強大!你說的對,這的確是理由之一。”
“理由之一?還有其他理由嗎?”安室透問道。
“還有就是為了社會的穩定,我知道如今的DNA檢測技術的精度跟9年前比完全就是兩個次元。
而且現在也不會在檢測DNA型了,如果同意增山晴檢測,且最后檢測結果跟最初的檢測結果不符,那豈不是變相承認了在兒童連環失蹤案里對犯人使用的DNA型鑒定技術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DNA型檢測的結果可是很多案件的重要判決證據,如果這一技術結論被推翻的話,監獄里至少有幾百名犯人的判決會出現問題。
其中不乏像增山晴一樣的死刑犯,這會動搖警界的聲譽,會讓民眾對我們喪失信任的。
兩位公安大人,你們也算是警察系統的一員,應該明白民眾不信任警察會有什么樣的后果吧?”池田松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