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山遠注意到死者身上有幾十處傷疤,有被用煙頭燙傷的,有類似于皮鞭抽打留下的痕跡,特別是腹部有明顯縫合后留下的疤痕應該是受過很重的傷。
看著尸檢報告上標注的這些疤痕在結合死者遺書里寫的她和丈夫離婚的事情,增山遠腦海中有了一個猜想。
死者因為長期被丈夫家暴,最后忍無可忍之下和丈夫提出了離婚,離婚后死者獲得了大量的經濟賠償,還包括了丈夫公司的股份。
但死者并不懂公司的經營,每天面對這些事情承受了巨大的壓力,而且還會因此受到前夫的責難,重壓之下,她實在忍受不了現在的生活,所以才選擇了自殺。
有了這個猜想后,增山遠繼續翻看尸檢報告,在翻到報告倒數第二頁時增山遠眉頭一皺。
因為他發現在尸檢報告上寫著死者右手手腕上有多數割傷,且已經傷及了大動脈,初步判定是試探傷。
(ps:所謂試探傷就是想自殺的人不知道用這個方法能不能致死,于是采取了自殘的方式嘗試這個方法。)
增山遠的腦子嗡的一聲,死者明明已經試過用割腕的方式自殺了,按理來說應該已經掌握了這一自殺的方法,為什么最后卻選擇了上吊自殺?
這么做的話,手腕上的試探傷,不就是多此一舉了?
而且尸檢報告上顯示,死者的試探傷已經傷及了大動脈,這表示死者的手腕會有大量的血液涌出。
假如死者是自殺的話,她在割腕以后再選擇的上吊,那房間里不可能這么整潔,在心志堅定要自殺的人,上吊以后都會掙扎,這是人類求生的本能,一旦用力掙扎血液必定會飛濺。
但是現場卻只有死者尸體正下方的地板上有血跡,房間里并沒有血跡的飛濺。
這么看的話,死者就絕對不會是自殺。
想到這兒,增山遠朝目暮警部說道:“目暮警部,能麻煩你調查一下死者死前的那一天有沒有撥打過電話嗎?如果有的話最后幾通電話是打給誰的嗎?”
目暮警部聞言立馬讓鑒識科的警員聯系了通訊公司,很快就拿到了調查結果。
死者最后的幾通電話是在6天多前打出的,鑒識科的警員已經確認過了這幾通電話的主人。
他們分別是管理員先生,死者的前夫白柳正雄,米花醫院的心理醫生風戶京介,以及給死者處理過離婚官司的律師妃英理。
聽到這幾通電話主人的名字,目暮警部和增山遠都愣了一下。
但很快目暮警部就覺得一切都很正常,妃英理是非常著名的民事訴訟律師,她會給死者處理離婚官司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增山遠那邊則是沒想到這個案子居然會扯到妃英理和風戶京介。
妃英理就不說了,風戶京介可是讓增山遠映像非常深的一位兇手。
不過眼下,增山遠對風戶京介并不感興趣,因為他還沒開始殺人,比起這個未來的殺人犯,增山遠更想抓住這次跟妃英理接觸的機會,畢竟他還想從妃英理那邊弄到點笛口家的情報,甚至是借妃英理跟笛口晟接觸一下。
于是增山遠立馬跟目暮警部說道:“警部,請他們都來一趟案發現場吧!按理來說這些人應該都有嫌疑。”
目暮警部點點頭,增山遠的要求合情合理,他立馬讓鑒識科的警員傳喚了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