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子里。
喜兒在昏迷當中似乎還在做著噩夢,她全身時不時地抽搐幾下,嘴里一直在重復三個字:“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二牛端著水盆,冬兒不斷用手帕打濕幫喜兒擦拭全身,但不過水盆里的水有多熱,喜兒的身上永遠都是冰涼涼的,就像……就像尸體一樣。
“哥怎么還不回來啊?再這樣下來,小妹就真的不行了。”
“哥說今天回來,那今天就一定會回來。”
“水是不是冷了?”
“嗯。”
“我再去換?”
冬兒搖頭道:“不用了,不管怎么擦,小妹身上都是冰的。”
“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跟哥說有人處斬的事,哥也不會去弄人血饅頭了,小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不怪你,怪我,是我第一個提的。”
兩個人爭論之時。
門外響起了聲音,陳樂一落地,就把寧瑯拉進了屋子里。
二牛、喜兒、小文、小平見陳樂帶著上次的‘神仙哥哥’來了,連忙讓開了位置。
“小妹怎么樣了?”陳樂關切問道。
二牛和喜兒都搖了搖頭。
寧瑯也沒多少廢話,直接抓起了喜兒的小手,將一股精純靈氣輸送到了她的體內,這股靈氣在小女孩周身上下游走一番后,終于找到了導致她嘔黑血的源頭,肺部的怨氣。
“你猜的沒錯,此事跟那個被砍頭的犯人有關。”
“我就知道!”
“她肺部有怨氣,應該是吃了那個人血饅頭導致的,那人恐怕真是冤死的。”
“那現在要怎么辦?”
“我若強行清除這股怨氣,恐怕你妹妹會承受不住,我現在只能暫且壓制住這股氣,讓你妹妹不會有性命之危,解鈴還須系鈴人,看來我們只能去找那個已經被砍頭的人了,哦,準確點來說,他現在應該不是人,是鬼了。”
“那就拜托寧兄了。”
寧瑯將那縷精純靈氣注入到喜兒的肺部壓制住那股怨氣后,起身說道:“走吧,我們去衙門。”
“去衙門做什么?”
“問清楚那個冤死的人葬在哪了,幾天前發生的事,他現在應該還被困在棺材里。”
陳樂追問道:“是不是只要他消失,那所有吃了人血饅頭的人就都會沒事了?”
寧瑯正要說話。
身后的宋知非一臉認真的說道:“不會,這怨氣融進了血里,要想讓所有人沒事,除非讓那個自己把怨氣散去,否則就算強行清除了怨氣,它也還會再生。”
“這…?”
寧瑯笑道:“這方面的事,我徒弟比我懂。”
陳樂看到床上的喜兒呼吸已經變得勻稱了,給二牛和冬兒交待兩句后,就帶著寧瑯一群人往雅安城衙門方向去了。
路上。
寧瑯問道:“上次那個李員外怎么樣了?”
“你走后還沒半個月就死了。”
“因為什么死的?”
“說是病了,真實情況誰也不知,現在他那宅子都成了荒宅,已經沒人敢進去住了。”
寧瑯唏噓道:“善惡到頭終有報,這話至少在他身上應驗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
陳樂突然道:“寧兄,辛苦你跑這一趟了。”
“幾天不見,陳樂你老實了很多啊,我記得第一次見你,你臉皮可是比城墻還厚呢。”
陳樂撓撓后腦勺,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寧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過不管你信不信,這趟下山我應該謝你才是。”
“謝我?”
寧瑯故作神秘地一笑,停下腳步,看著寫著內鄉縣衙四個字的牌匾說道:“應該就是這了吧。”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