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瑯說完,便再次沉浸到修行當中。
慕容雙雙瞪大眼睛回頭看了一眼寧瑯,要換做旁人,她恨不得把他五花大綁起來,拿著鞭子和紅燭好好教訓一下他才是。
但此時,她只能忍著。
衣服還是濕漉漉的,風吹一陣還覺得有些冷,慕容雙雙低頭看了一眼,被水打濕已經變成透明的衣服貼在皮膚上,輕而易舉就看到里面的風光,聯想到剛才四目相對的場面,慕容雙雙的臉蛋又通紅起來。
李寺安拿著一把木柴回來,將木柴放進火堆后,關切問道:“小主,你沒事吧?”
“沒事。”
“他沒對你做什么吧?”
慕容雙雙立馬道:“他敢!”
李寺安聞言,咽下去了后半句話,不再言語。
這一夜。
她睡得不怎么踏實。
直到凌晨他才迷迷糊糊睡下。
寧瑯走到泉水邊,洗了把臉,正要捧水喝一口,但想到這水已經成了小公主的洗澡水,他又把水澆了出去。
李寺安走上前,就站在他旁邊,小聲說道:“昨天晚上的事,還請閣下別說出去。”
“放心。”
李寺安話題一轉,又問道:“大虞王朝有七大仙門,閣下是哪個仙門的人?”
“浩氣宗。”
“那金牙老何處得罪了閣下,竟然讓你不遠萬里而來殺他?”
寧瑯輕描淡寫道:“他打傷了我徒弟。”
“只是因為這個,閣下就殺了他們師徒二人,還削平了逍遙山?”
“這還不夠?”寧瑯扭過頭詫異道。
“呃…”
李寺安啞口無言。
寧瑯饒有興趣地反問道:“如果有人將公主打成重傷,你會如何做?”
李寺安愣了一下,無奈笑道:“我明白了。”
寧瑯還是地第一次和李寺安這么近距離的接觸,他看了一眼李寺安好似被火燒傷的眼睛,問道:“你這眼睛是很早就壞了的吧?”
“嗯。”
“讓我猜猜你的遭遇。”寧瑯想了想,緩緩說道:“你既然能跟在公主身邊,想必你幼時便已不是完璧之身,入宮后,也受盡了屈辱,那個時候公主還未出生,如果我沒猜錯應該當今胡烈王朝的女帝救下你,并且有恩于你,這才讓你直到現在還留在宮中,是不是?”
李寺安忍住心驚,苦笑道:“八九不離十。”
“你不必驚訝,其實這很好猜,如果非親非故,一個天罰境的修士怎么會甘愿給別人當隨從?”
“確實如此,我家境貧窮,十二歲便被我父親閹割強行送進了宮中,那時我還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后來因為一樁機遇才邁入了修行之路。之后的一次除夕之夜,陛下邀請百官在宮中大設宴席,負責傳菜的我不過是將酒水打翻在了一個大臣身上,當時的總管太監竟然派人用炙火烤瞎了我的眼睛,幸好當時陛下經過,我才僥幸活命……”
李寺安好像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多了,陡然之間閉上了嘴。
寧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聽說玉璞境圓滿,突破仙人境之后,會重塑肉身,所以你不必自愧,以你的天賦,應該是有很大希望的。”
李寺安全身一震。
他沒想到寧瑯作為一個外人,竟然會安慰自己。
寧瑯自己倒是沒想太多,他只是覺得李寺安沒什么惡意,遭遇又悲慘,就順嘴安慰了一句。
修煉到天罰境,都是為了以后能登仙上天,如果不是本性就壞的話,誰又會主動招惹是非?
寧瑯轉頭看了一眼慕容雙雙,見他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又說道:“她醒來恐怕是幾個時辰之后的事了,要不我和你先在這附近找找,免得耽擱時間。”
“也好。”
兩人放出神識在附近的濕地開始尋找起來。
一個半時辰后,寧瑯落在地上,他眼前是一小灘渾濁的泥水,看周圍的情況,這里原本應該也有一眼泉水,只是現在已經干涸了。
讓寧瑯落在地上的原因是,在這渾濁的泥水當中,生長著一株植物,在這株植物的根莖之上,有一個含苞待放的花朵。
能在這艱苦的條件下生長,自然是天材地寶無疑。
不過是不是那個公主要找的鑄顏花,寧瑯還不得而知,他沒有猶豫很久,看了幾眼后,就將那植物摘下,直接塞進了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