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走在哪里,心情都不是一樣的色彩,但這一次出門看到的色彩完全不同于家里,不快樂與快樂的樣子也是不同的顏色,這種生活豐富了單調,刺激了大腦去應對。
盡管故事很多,我還是欣喜這種面對。奇妙與趣味與初見顛覆了平常的生活。
旅游心情日記(七)
金灘,海岸線很長很長,在疫情的影響下,岸上在一段距離里很難見到幾個人,海上擱淺著漁民的船,在日出日落里,船的紅色木板晃蕩在淺海中,我時常就在這種時光里呆著,既安靜又舒暢,啊,這就是我想要的日子,只要這么注視著大海,真正的無限美好屬于了我。瞬間的美好就是生命的曙光,熱愛生活的感情也是無比濃厚了。
我站在這樣一個新鮮而空闊的大地上,一個從來不缺陽光的西南邊海,冬天,無雨,只有照在大地的太陽那么的溫暖,一切剛好的溫度,與夏威夷同緯度,隱約看到二公里以外的海岸是越南。對海相望的兩個國家,在漁民之間各自的默契里大多數時光是安然無恙的。
海洋資源十分豐富,一個漁民離不開的海,漁民的船就好象陸地上開摩的一樣,沒有哪一家漁民沒有船,船是漁民的生命。這么神奇地來到了它的身邊,好象是二萬五千里長征走過了雪山草地看到了大海。
回想著防城港和巫頭的短暫停留是必不可少的,在我遇到八十二歲老漁民后在大海邊的安定讓我盡享了從未邂逅的時光。
沿著海岸線,我會碰到常見的面孔,手拿著塑料袋撿被海水沖上來的海生物,小魚,小蝦小蟹海螺海貝,運氣好可以撿到大的,最不可議這不是一群少年對大海新鮮的好奇,她們是一群上了年紀的老人,千里迢迢驅車而來。
在我住的酒店,有一對重慶夫妻已年過七十,女人開車,男人坐車,男人做飯,女人唱歌,一路前行從南到北,從北到南,就這么冬夏之間往返奔波,只為避暑避寒十幾年的生活不變的歷程,一邊領閱山河風景,一邊用對生命的渴望抵御對老年的恐懼。
每當看著女人腿腳并不靈便的坐上車,關上車門帶著老頭不時地去兜風兒,我仿佛看到的不是老年的身影而是少年的情懷。
我曾以為大海只屬于少年的嬉戲,哪曾料到在冬日的海岸線幾乎布滿的都是老年的腳印,老人對時光的摡念不是用珍惜兩字來衡量,而是用怎么抗拒恐懼而度過。這種旅居的方式我總算見識了,也認識了人有多堅強,就有多堅定的命。
這里停靠的房車,也大多如此,從房車里走出來的面孔幾乎都不年輕,坐在海邊半天,就那么靜坐著,不知在回味時光,還是打發流年。
這些一旦走出來的人,就是一群走回家痛苦的人,不管家中多么美好,都不及在海風中吹,在陽光里曬而滿足得了的。我問重慶人,明年還來海邊嗎?當然啊,在家坐立不安,只著怕死兩字沒說出口。
是啊,死亡對于老人是多么現實,這是一群不怕路途遙遠險惡也要趕路的人,一群自由在海岸線的人。
我記得那日從漁民老伯那里收得不少漁蝦時,四老板(重慶大姐)看著我笨掘的在廚房的樣子,只搖頭,她把我趕開了,用重慶腔說,來來來,我幫你,看著你做東西頭疼。足足兩斤海蝦個不大,在老人麻利的烹飪里燒出一大碗油炸焦鹽蝦,真好吃。我們一起分享著,分享的快樂不只是蝦,而是生活在海邊遇見的陌生感慨。
短途旅行的人看到的是景,沒有人。長途跋涉的人看到的是人,不是景。生命在熟悉的地方永遠只有一種味道,若要嘗到不同味道,一定要遠行。正如,你無論在多么昂貴的海鮮店吃海鮮,也吃不到新鮮從大海里捕到的海鮮。只有到大海邊,看到漁民用生命捕到的,才會感到這才是海鮮。
生命的味道在長途跋涉里越過瑕疵而無限美好!我坐在離海不到五十米的露天洋臺上看海也看人,一群奔波的老人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