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悅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還沒有死去,還有著自己的意識。
她浮在半空中看著自己對面稚嫩的小女孩,無視了她焦急害怕的表情,淡淡地說道。
而被她拒絕的小女孩有些氣餒地低下頭,一副委屈又不敢說話的樣子。
但小女孩勉強將自己低落的心情收起來,小步走過來,抓著她的手臂小心翼翼地說著。
“姐姐,我已經不能再繼續待在自己的身體里面了,請你·····”
還沒等小女孩將話說完,她就被幾聲著急擔憂的聲音給喚醒了。
長長的眼睫毛仿若振翅欲飛的蝴蝶一樣輕輕擺動,一雙有著淡藍色眼睛的雙眼睜開,茫然地看著白色的天花板以及圍在自己身邊的四個人。
“悅悅醒了,媽媽給你端杯水喝。”
一個容貌精致,有著淡金色卷發疑這具身體,那個小女孩的,母親的女人破涕為笑,急忙從一邊的柜子倒了一杯溫水,還細心地吹涼它。
而其他人則是將她扶坐起來,而她至始至終都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在那里忙碌。
其中一個身穿西裝,雖然表面臉上是冷漠,但其實眼眸中有著深深的擔憂之色的男人終于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只從她醒了之后就沒有說過話,也沒有像之前一樣親切地喊自己大哥。
“悅悅?”
小女孩的大哥沈天信有些懷疑地說道,不怪他會懷疑自己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親身妹妹,而是她現在的表現實在是和以前的表現差距太大了。
而旁邊的三個人聽見他疑惑的聲音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坐在床上的沈清悅。
剛剛因為她醒來的驚喜讓他們暫時忽略了她的異常,現在冷靜下來后才發現不對勁,就連剛剛溫柔的要喂她喝水的蔣清雨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被他們打量著的人也沒有慌張,甚至沒有出聲隱瞞自己身份的心,因為他們有權利知道自己的女兒即將要離去的事實。
如果他們想要回自己親人的身體,她也可以還給他們,因為她原本就沒有想要活下去的心。
“你是誰?”
長時間的沉默讓所有人都出聲問詢,但即使如此他們也沒有退后半步,因為他們比誰都清楚這具身體是他們的妹妹沈清悅的。
長時間沒有喝過水也沒有說過話讓她的聲音變得干啞,她扯著嗓子慢慢地說道。
“一個暫時窩在你們親人身體里面的人罷了。”
她說出來的話讓他們的內心宛如驚濤駭浪一樣波動起來,但沈邊瑜還是謹慎地去將病房的門鎖上。
沈清悅此時所在的病房是VIP病房,只有她一個病人在,所以也不怕被其他人聽見這里的談話。
“那悅悅呢?”
蔣清雨放下手里的杯子,眼眸中充滿了不帶掩飾的擔憂和焦急,上前一步問道。
她緩緩地轉過頭和她對視著,毫無憐惜的說著讓所有人的心都冷下來的話語。
聽完她的話的蔣清雨身體一軟,幸好她的父親沈邊瑜扶住了她,讓她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面。
而她就這樣看著四個人慢慢地消化著可能讓他們接受不了的事實。
人她是還不了了,但是身體她還是可能還給他們的。
她看著他們眼睛里面的掙扎、悲痛、后悔的神色,平靜的就像是一個游離世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