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清悅再一次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白色的天花板,聞到的是醫院獨特的消毒水的味道。
然后她看完了整個病房,除了旁邊那個病床上睡覺的容樺,她就沒有看見其他人了,她扣了扣手指,有些失落,又有些委屈。
就在她整個頭鉆進被子里面傷心的時候,她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清悅,你醒了嗎?”
熟悉的低沉聲宛如奏響的大提琴在她的頭頂上傳來,她吸了吸鼻子之后,從被窩里面探出半個頭來。
“嗯。”
沈天信等人將東西放在旁邊的床頭柜邊,眼神復雜的看著她,幾人相對而視之后,越發堅定了之前商談的結果。
“既然清悅沒事的話,就坐起來吃點粥吧。”
蔣清雨收斂了自己多余的情緒,幫她將床的高度往上調了調后,將枕頭靠在床后背上,讓她靠著比較舒服。
看著她親手喂過來的粥,有些不自在的沈清悅緩緩的說道。
“我自己來就行了。”
說罷,將碗拿過,自己低頭慢悠悠的吃著。
而此時旁邊原本應該睡覺的人也做了起來,雙手枕在自己后腦勺的位置,發出幽怨的聲音。
“你們倒是其樂融融的,怎么就不順便幫我帶點吃的呢?”
“啦,這是你的那份,別在這里嘀嘀咕咕的了,自己多大歲數了自己不清楚嗎,還跟個小朋友一樣。”
聽見容樺的聲音,沈邊瑜露出嫌棄的笑容將其中一份午餐放在了他的懷里面。
“哦,原來還真有我的份啊,沈教授,難得你這么有心,那我可得好好試試了。”
“閉嘴吧你,嘴皮子比你的實力還利索,還得靠我的女兒給你們殿后,說出來我都覺得丟人。”
蔣清雨看著沈清悅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之后,她磚頭就懟了他一句。
他挑了挑眉頭,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不說話了。
而坐在病床上面的人聽見他們對自己的維護,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下來,心里面覺得暖暖的。
看著她停下吃粥的東西,沈天齊扶了扶眼睛,撇過頭傲嬌的說道。
“你吃這么點就飽了,還是你手痛拿不住碗了。既然這樣,那我喂你吧。”
聽見他憑空捏造的話,她有些無辜的睜著大眼睛看著他,看的他耳垂都有些紅了。
但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拒絕沈天齊要給自己喂粥的東西,反而欣然地接受了,躲在被子里面的那條沒有受傷的腿可愛的晃動著。
旁邊的容樺看著一個兄控兩個妹控的互動,吃醋的吐著泡泡。
明明自己的臉依舊如此帥氣,怎么悅悅妹妹就沒上過一次當····呸,怎么就沒沉浸在自己的盛世容顏之下呢。
想著他還摸了摸自己的臉,懷疑著自己是不是又老了一點。
突然,他想起了正事,轉頭嚴肅地對著他們說道。
“對了,悅悅妹妹,等會有人會找你問幾個問題哦,你也不用緊張,如實回答就可以了。”
“是學校的事情,還是···”
然而他沒有回答沈邊瑜的問題,只是隱晦的給了他一個眼神,一個看了看沈清悅的眼神。
見此,沈家所有人的心情都變得有些沉重,尤其是沈邊瑜還在想著會是誰過來打探消息,如果是熟人的話,他還可以幫她一把。
如果是他的對頭派來的人的話,就有有些難搞了。
··················
病房里面平靜和諧的氣氛沒有維持多久,就從外面進來一群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看起來像是職場精英的人。
她有些不安的抓著旁邊的人的衣袖,警惕地看著他們。
感受到衣袖上傳來的力道,沈邊瑜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撫摸著她的頭發,溫和的安慰著她。
“不怕,有我們在。如果你不想回答他們的問題就不回,我們會處理好的。”
她感受到頭頂上傳來的溫度,抬起頭看著他,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原來有人依靠依賴是一件這么好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那你們會和我一起待在這里嗎?”
這是她第一次和他們說這么長的一句話,讓他們知道,其實她的心里也是會害怕緊張的,心中對她的那一分芥蒂少了許多。
“那我讓你大哥二哥留下來陪你怎么樣?”
“嗯。”
隨著病房清場后,留在病房里面的除了沈家三人容樺外,就只剩下一個心理醫師了。
他一開口就是她熟悉的那股味道,熟悉的開場白,熟悉的語言措辭。
“你好小妹妹,我是一名心理醫師,是來和你聊聊天的。”
接著他又遞給她一張白紙和一些畫筆,說是要在上面畫房樹人。
然而這些程序她都不知道做過多少遍了,做的她都有些厭惡作嘔了。
于是,她就這樣坐著,就是沒聽心理醫師的話,尷尬的氣氛瞬間在病房里面彌漫著。
大概這名心理醫師也沒有想到會有人這么不配合他吧,一群人在這里大眼瞪小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