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全啊!”董風說。
“你.......”
“您先別罵,您好好琢磨琢磨。”董風按著魏洮的手:“當時球場上人那么多,機軸隊的替補也上去了,疾步者的替補也上去了,亂成那樣。您保安固然弄得不少,能保證萬無一失嗎?”
魏洮咬著牙不說話。
“一半大姑娘,周儻的妹妹,身體不好,還護著她哥去了。”董風指指門口:“假如,我是說假如,周離一腳讓誰踩著,是疾步者的人倒好了。萬一是你機軸的人呢?人家小姑娘上去救哥哥,讓你機軸的一腳給踩了。球迷是向著你們一幫糙老爺們,還是向著人家小姑娘?”
魏洮凝神想了一想,抬頭看著董風:“那你還想讓我謝謝你?”
“不用謝,我也知道我的錯在哪。”董風坐回原處:“救周離,其實算是小事。我最不應該的就是手賤,一拳把吳林打躺下了。”
魏洮不說話,瞪著董風,讓他自己反省。
“吳林,是你的首發分衛。機軸隊的寵兒。”董風說:“今天在球場上,寵兒居然讓一觀眾給打了。不給他出頭,不教訓教訓我,肯定不合適。”
“你還知道呢?”魏洮冷笑。
“然而,但是。”董風說:“把我收拾一頓,給吳林出氣,更不合適。”
魏洮盯著他,保安室內的空氣隨之冷了下來,董風隨手玩著被魏洮摔壞的筆。
“什么叫出氣?就是惡人得惡報。大家看著感覺爽了,這叫出氣。”董風笑:“您爽了,機軸隊爽了......我們大家也得爽啊。”
魏洮站起身:“董風,你什么意思?”
“您打算怎么收拾我?說白了,頂天,也就是一輩子不讓我來機軸的主場,順便罰個幾萬塊錢。”董風笑了笑:“就這樣唄,比賽大不了不看。至于那點錢,就當我七年職業生涯多吃了幾個T,權當交罰款了不行嗎?”
“你就這么不當回事?”魏洮逼上前來:“你以為這種東西,真就像打籃球吃幾個T那么回事?董風,你好歹也是公眾人物。已經退役兩年了,余溫尚在,現在鬧個這么一出.......”
“我怕啊,您沒看我腿都打哆嗦呢。”董風指著自己的腿自嘲“但您也知道,職業籃球這玩意,打球的不如看球的重要。這事情從頭到尾于情于理都是機軸吃虧,我要是就這事起草一聯名信,29支球隊四百來名球員,您說簽字的得有多少人?”董風說:“全國這四百多名職業球員的球迷,加在一塊又有多少人?”
魏洮愣住了,顯然他沒想到董風敢說這種話,而且是......在這種場合,當著他的面說。
“到時候聯名信一發出去,您都認識齊然了,也知道齊瑁衡了。那然意集團,全國最大的媒體集團之一,您也得知道吧?”董風說:“讓您機軸隊下賽季的贊助額降低25%,您玩不玩?”
兩人面對面凝視,齊然坐在董風旁邊,用手指懶散地敲著桌子。
“好。”魏洮笑了,對董風點著頭:“好.......那你說,這事情,怎么解決?”
“照我的意思......”董風樂呵呵地走上去,湊近魏洮的耳邊說:“兌子。”
............
“出來了出來了!”
張曉初連忙跳起來,董風和齊然從保安室里走了出來。
“怎么了?”張曉初上去問:“怎么回事啊?說什么了啊?”
“換個地方說。”董風手指門口:“對了,周離呢?”
“在我這呢。”旁邊傳來一個聲音。
董風扭頭一看,周儻靠著通道墻邊站著,已經換上了便裝。
周離依然穿著周儻的球衣,裹著一件厚重的羽絨服,抓著周儻,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人。
“把一個還生著病的傻丫頭帶這么遠。”董風嘲笑:“儻儻,你心夠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