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臺蛋疼地看著他,董風翻了快十分鐘,終于翻到最后一頁。
“你找什么呢?”吧臺問。
“沒有。”董風莫名地說,扭頭跑了出去。
“神經病吧。”吧臺嘟囔一聲,收起了名冊。
接下來的一個半小時,董風穿梭在A市的各網吧,找了三家,終于在第三家網吧會員名冊的末尾查到了李伊易的手機號碼。
“周儻。”董風跑到公共電話亭打電話:“周儻,我這有個號碼,你幫我定位。”
“這是誰啊?”周儻問。
“別管,定位就是了。”董風說。
過了半分鐘,周儻回應:“定位請求被拒絕了。”
“一直定位,到她同意為止。”董風說。
又過了兩分鐘,定了有十多次,周儻出聲:“她發短信罵我。”
“還長脾氣了!”董風罵道:“不理她,繼續定位。”
又定了幾次,周儻說:“她又發短信了。”
“發的什么?”
“‘A市街角酒吧,定位個屁,有膽子過來挨打。’”周儻說道。
“我倒要看看誰打誰。”董風撂下電話就沖了過去。
街角酒吧開在A市中心區,也是大年夜仍然營業的一家店。
主要服務那些不在家過年,吃飽了撐的出來嗨的少男少女們。
在董風看來大年三十去街角酒吧,就像大年三十在街上看MGL揭幕戰一樣扯淡。
董風一推開門,迎面而來的是滾滾的聲浪,糜爛的舞曲和七色霓虹,淹沒了董風,也淹沒了殘存一點點的大年夜氣息。
屋里全是人,有的坐在角落的沙發椅上,有的靠著吧臺喝酒聊天,有的在酒吧中央的舞池里跳舞。酒吧正中央的熒光屏打著英文:“不過大年夜!”
在這里,所有人都瘋狂而沸騰著,也不知是因瘋狂而沸騰,還是因沸騰而瘋狂。
董風大喊一聲:“李伊易!”
根本沒人聽見,音樂的聲音和歡呼聲把董風的吶喊淹沒了。
董風奔向吧臺,抓起一個酒瓶子,隨手朝著旁邊一桌客人的酒桌上掄了過去。
頓時,尖叫聲、玻璃的碎裂聲,花瓶的碎裂聲,具有穿透力的怒罵聲,熄滅了糜爛的群音。
萬籟俱寂,董風跳上吧臺,俯瞰所有人,大吼:“李伊易!!”
舞池里,一個穿著牛仔服的年輕女孩抬起頭,她非常漂亮,但喝了很多酒,臉上通紅,被一個外國男孩摟在懷里,連站都站不穩了。
那個外國男孩一邊扶著她,一邊伸手摸她的臀部,李伊易醉的要命,就好像完全沒有感覺一樣。
董風跳下吧臺,撥開人群沖過去:“李伊易,找著你了。”
“你誰呀?!”李伊易罵道,隔著三米遠一股子嗆人的酒氣。
“你爸在找你。”董風說:“讓你跟我回家。”
“我不回去!”李伊易說:“他不是我爸,你回去告訴他,讓他滾!”
董風伸手去拽她,這時候一條胳膊搭上了他的肩膀。
“Hey,man.”外國男孩把董風往后一推:“Whoareyou?Don'tdisturbus,OK?”
董風瞪著他,外國小伙揮手把董風往后一推:“Rollaway,now!OK?”
董風把水果刀拔出來了。
外國男孩嚇得臉色頓時白了,他想后退,董風拽住他,劈手把刀刃按上了他的脖子。
“滾。”董風冷冷說道。
“你要干什么?”李伊易跌坐下去,扶著沙發椅勉強站穩:“你干什么?”
周圍有幾個外國青年,應該是一伙的,看董風這樣子,一齊慢慢圍了上來。
董風掃視了一圈,一邊用水果刀逼著外國人的后頸,一邊從身邊抓起一個酒瓶,環顧四周,對李伊易說:“你爸,他讓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