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曾想還真給裴徽打聽到一些消息。
“無極樓下午晚些又接了一宗大單,做掉誰沒提,只是約定三日后要人?”
桓昭輕笑,這不是掩耳盜鈴嘛,沒曾想桓嗣也有病急亂投醫的一日。
裴徽卻是緊張無比,見桓昭還笑得出來,趕緊提醒,“桓姑娘,這也是咱們實現有所打聽這才知道,想必那掌柜的但凡有個腦子也不會雞蛋碰石頭接下這筆生意,自己人殺自己人。可若是別的江湖門派或就是其他殺手接下此事,咱們可就危在旦夕。”
桓昭挑眉,“為何不解?”安排下去,“跟那掌柜的說一聲,這單生意接了。至于人嘛,放心,不會有所損失的。”
裴徽有些鬧不懂了,“桓姑娘,您這樣做怕是危險了些。這生意無極樓接下,咱們這邊豈不是防不勝防。就算是有外面這一百多個好漢,但如今已然擺在明面上,要是人家出其不意攻咱不備,這要是但凡一點疏漏,那便是項上人頭不保呀!”
“而且外面的皆是無極樓的人,根本不是咱們心腹,保不齊因為人多反而疏忽。”
裴徽將心中的擔憂悉數講出,雖只見過桓嗣一面,裴徽還是從中看出,桓嗣此人如同惡犬,一旦咬住,死也不會松口。
“姑娘還是將白耀叫回來吧,他雖然只有一人,我看著到比外面的靠譜些。”裴徽小聲地道,深怕被外面四伏的無極樓殺手給聽了去。
桓昭卻是搖頭,“無礙,當務之急是妥善處理這筆錢財。”
說到此處,裴徽也為難起來,“這譙郡之地,當屬姑娘家最大,這周邊不少的良田地契悉數都在桓家名下。其他的小門小戶就算是一起怕是也難以吞下,更別談敢不敢了。固然若是真的想一次性出手所有,如今看來只能在周邊其他豪族想想辦法。”
桓昭嘴角上揚,她便是此意。
從書桌旁的青瓷畫缸之中抽出一卷地圖,在書桌上展開。
裴徽亦走至書桌,看著地圖上譙郡周邊的幾個郡縣,問道,“姑娘屬意哪個?”
桓昭指向譙郡上方隔了一郡之地的吳郡。
裴徽睜大眼睛,“姑娘莫不是想同顧氏做生意?他他他他們……”裴徽嘴巴跟打了結似的,根本說不清楚。
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講到,“姑娘難道沒聽家中長輩說起過?你們家跟顧家可是有累世之仇。”裴徽小心翼翼,之前他還敢放肆,知道這位桓家五姑娘能用錢砸死自己之后,他心中君子氣節已然被這阿堵之物澆滅。
裴徽說的這件事,桓昭自然是知道。
當年蘇峻之亂,她祖父桓彝帶兵鎮壓,被叛軍殺害,而顧氏便是支持蘇峻之亂的賊匪之一,有傳言當時設計圍困的便是顧氏子弟。祖父一死,桓家幾經衰敗,知道父親桓溫入朝摸爬滾打十數年這才有了桓家如今的地位。
與顧氏之仇,在桓昭看來兩方都沒錯,只是時事所造就命運。
晉朝衰敗,百姓民不聊生,是以才會有民亂、反抗。
江東江北當時受災嚴重,顧氏也因此蒙難。
可是朝廷**,國庫虧空無力賑災,導致百姓流離失所。
顧氏的反抗,加入叛軍那是心之所向,命運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