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停下腳步若有所思,“現在時辰還早,這幾個人是我在顧衍之身邊安插的眼線,你去通知他們,讓他們想辦法,無論如何今日午時也要將顧衍之引到去瑞興茶樓的路上。”
流年突然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頗重,堅定地點了點頭,“公子放心,傳消息這種事情,小的最是在行了。”
“可不,平日里沒少見你透露消息給小爺的父親。”顧念之在心中批酸道。
流年走后,顧念之便回到自己院子,寫下那些原本與顧延之“約好”的鋪面和商路,還有那些所謂的底價。
寫好這些便準備出發去瑞興茶樓,只是臨走之時還特意饒了一個彎去了大哥的院子。
透過打開的窗戶,看著在書房內醉心畫作的兄長,在想起今日顧延之口中多次口出穢言辱罵,顧念之不禁緊握雙拳。
父兄不爭不搶,性子閑靜,可他顧念之不是。
別以為當年母親生自己難產到底是何緣故他不知道,二房歹毒的心思,居然不顧血親之誼,殘害至此,那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二房不是要掙這宗子之位嘛,不來點手足相殘的好戲那怎么說得過去。
顧念之沒有進去打擾兄長顧愷之,而是轉身決然離開了顧府。
馬車停在半路,流年上了馬車。
“公子,一切都安排妥當,如今二爺應該出府朝著茶樓去了,咱們此時過去定然可以遇上。”
顧念之賞了一個金裸子。
——
“二爺,那莊子上的伙計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就得了郡守大人的夫人,那夫人同桓家交好,最是看不慣咱們顧氏,如今正在店中刁難,嚇跑了不少客人。”
顧衍之頭疼,一掌打到掌柜的臉上,“你是怎么辦事的?得罪了就讓那小子磕頭認錯就是!如今鬧著這么大,郡守夫人倒是無礙,要是得罪了她背后的郡守大人,你要爺我以后怎么與郡守見面!!!”
說完又是一腳,差點沒將綢緞莊的掌柜的給踢下馬車去。
“二爺恕罪!二爺恕罪!!”那掌柜的腦袋就深深地磕在馬車箱底,頭上都磕出了血,往下流到了眼眶不說,還滴在車上,看著極為恐怖。
“好了,別磕了,你將爺的波斯地毯都弄臟了。”
掌柜的趕緊伸手去擦,卻又被顧衍之一腳踢開。
“轉過臉去,也不想看見你這幅豬頭臉。”
突然馬車一個急剎,車內的都被撞到了后面。
顧衍之暗罵一聲,讓身邊的小廝出去打探究竟。
不久那小廝回來稟報,“回稟爺,外面有輛拉米的車被撞翻了,外面到處都是人在爭搶,馬車根本過不去。”
顧衍之氣得怕了拍車廂,掀開車簾往外看去,果真是一群不知所謂的老百姓在爭搶落在地上的精米。
“有沒有辦法繞過去?”顧衍之有些著急。
小廝搖了搖頭,“如今只能等人散了才行,若是繞開,怕是要走更遠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