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葛老六回來了,正在廂房。”
桓昭看著床榻上躺著渾身是傷的葛老六蹙眉良久,“何人傷的你?”
葛老六從懷中取出一信封,還有當初桓昭交給他的荷包,“公子,您要的東西小的給您帶回來了。”
桓昭接過,打開荷包見里面的印章完好無損,更是蹙眉。若是這印章丟失,葛老六遇到險阻還好說,怎的印章尚在,人卻這個樣子。
桓昭接著打開沾上鮮血的信封,里面正是當年還是秀才的裘縣令鄉試答卷。桓昭將兩個物件收好,然后細細問道,“何人傷的你?”
躺在臥榻上的葛老六咳了咳嘴角便滲出不少血,“小的按照公子的要求,一路謹小慎微,從未張揚,到了江東衙門司這才拿出印章。可那官員因為不識,便稟告他家大人,后來便叫小的被傳了進去,那屋子里還坐著一位俊俏公子……”
“俊俏公子?”桓昭有種不祥的預感,“是不是姓謝?”
葛老六點頭,“小的聽那位大人畢恭畢敬地喚那公子為‘謝郎君’,想必應該是如此。”
桓昭忍不住握緊雙拳,謝毓不是一直在譙郡盤桓的嘛,怎的又北上到了江東?想來是那官員不識,剛好認識謝毓,便請他辨別真假。
印章絕對是真的,可謝毓的性子怎會就這樣抬手讓人給了答卷,莫非?
“小的發現一路上都有人跟著,便想法設法繞路而行,可那伙人實在是太狡猾,小的費勁千辛萬苦這才將他們甩掉。”
桓昭看著渾身世上,這才幾天整個人都變得又黑又瘦的葛老六,免不了在謝毓的小本本上又記上一筆。
“其他的事不要擔心,安心養傷。”
桓昭吩咐孟平和木蘭兩人照料,自己去了裴徽那里。
知道始末的裴徽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房間內轉圈,“司兄可知,就算是葛老六繞開了那些盯梢之刃,可是咱們拿了真正裘縣令的答卷,這謝毓只要是不傻,肯定會猜到如今裘縣令的供職之處。想必人已經在往這邊趕了。”
裴徽抓耳撓腮,想著在那船上發生的額所有人,便忍不住豎起汗毛。
“這謝毓就像是瘋狗一般,之前在司兄這里吃了虧,這次又看到那枚印章,此時是還沒想到此處,若是聯想到之前,恐怕來勢洶洶。”
桓昭也沒想到一個印章竟然引來這么多麻煩。
謝毓就是個瘋子!
“如今只能設計鉗制與他。”
裴徽看向桓昭,“司兄可有計劃?”
桓昭搖頭,“不是十拿九穩。”謝毓此人猜不透,她也沒有把握可以阻攔他的腳步,如今之計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今天晚上的計劃照舊,其余的是我來處理。”桓昭吩咐完后,便離開房間回了書房。
裴徽嘆了一口氣,換了一身衣服離開了小院。
——
斜陽夕照,酒樓的喧囂更上一層。
桓昭帶著裴徽和孟平二人上了二樓雅間,此時的春意園依然高堂滿座。
因為附近來了不少的姑娘,為了在大比之前一展頭角,不少的姑娘都會來此串場表演。
“這春意園可真是不簡單,居然將蜀中名妓薛娘子給請了過來,今日盛況可不能缺席!”
“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