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吃到一半的時候，霍杳起身去上洗手間。
餐廳本就是本市最高檔的星級餐廳之一，沒有會員或者提前預約，有錢都排不上隊，此時的客人特別多。
霍杳從洗手間出來后，特意抬眸掃了一圈整個大廳，真是座無虛席。
點菜的時候，她還看過價格，隨隨便便一道菜都是三位數……她家怕真不是一般般有錢這么簡單。
霍杳感慨的收回視線，正欲回去，卻沒想到會碰到熟人。
“你怎么會在這里？”何曉曼看著霍杳，精致妝容的臉上帶著一抹淺淺的疑惑。
她好不容易預約上這家餐廳的號，所以就約了圈里幾個貴太太出來吃飯。
雖然是大廳卡座，但也很有牌面了。
此時見養女竟然出現在這里，就很不符合邏輯。
霍杳也沒想到世界如此之小，就吃個飯都還能遇到陸家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何曉曼見此，抬頭環顧了四周，礙于是在公共場合，所以她朝霍杳走近兩步，壓低聲線，語氣中帶著不屑：“怎么，你們霍家已經窮得讓你出來當服務員了？”
來這個餐廳吃飯，最低消費都是幾大千，她可不認為她這個養女有那個能力吃得起，畢竟從小養在鄉下，恐怕連進來的膽子都沒有。
除了當個服務員，也沒別的了。
不遠處隨時注意著大小姐舉動的餐廳經理，面無表情的瞥了一眼與自家大小姐說話的女人。
居然說他們大小姐是服務員？
于是，餐廳經理朝領班招了招手，低聲吩咐了幾句。
霍杳倒是沒注意餐廳經理這邊，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何曉曼，忽然就發出一聲惆悵的感嘆，“是的呢，我們霍家是真的窮。”
悄悄摸著走到霍杳身后的餐廳經理，聽到大小姐嘴里的話時，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沒摔一跤。
霍家，窮？
大小姐對窮字一定有什么誤解。
何曉曼雖然覺得養女的態度奇奇怪怪，但她沒細想那么多，更沒去注意路過的餐廳經理，只輕笑道：“窮就不要出來裝，畢竟裝也是要花錢的。”
何曉曼不免又想到上次在學校里，她大發善心讓霍家那對夫妻進陸氏子公司上班，她這個養女還獅子大開口的要高工資的情形，就覺得搞笑。
霍杳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對，您說的很有道理。”
何曉曼聞言，眉頭卻是下意識的皺了皺。
她看著霍杳，之前幾次和這個養女接觸，她都是一副傲慢無禮的態度，今天怎么忽然放低了姿態？
盡管心中諸多的疑惑，但何曉曼也不想和養女多接觸，省得被她那幾個貴婦朋友看到笑話，用手拍了拍手臂，像是要拍掉因為剛剛靠近了霍杳身上就沾上了什么不干凈的灰塵一樣。
“記住你自己的身份，在這里不準說和我認識，懂嗎？”何曉曼低低警告了一聲。
說完，她就抬起下巴，目不斜視的擦身而過霍杳，往洗手間方向走去。
背影看起來要多傲慢就有多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