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乾望著門口，一直到齊主任的身影消失許久，他才收回艱澀的目光。
無力的在椅子上坐下，怎么都想不通好好的一件喜事，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他該要怎么和他的學生說起？
柳乾仰了仰頭，臉上全是頹喪。
這個時候，他口袋里的手機鈴聲響起。
是霍杳打來的電話。
柳乾拿著手機，深吸了一口氣，將所有的情緒都斂下，接起了電話。
“老師，我把DO那邊的資料簡單整理了一下，等下發您郵箱，您可以按照我這個思路和他們的負責人談。”
電話那邊，霍杳不急不緩的聲音傳了過來。
柳乾聽言，心底越發苦澀，好一會兒，他才輕嗯了一聲，“這事也不急，你可以不用那么趕。”
“我一向效率。”霍杳挑了挑眉，在電腦上按了保存，又點開郵箱，直接將文件發了過去，“好了，您抽時間看看。”
“好。”柳乾聽到了手機郵箱傳來的提醒。
“論文那邊過審了嗎？”這時霍杳又順口問了句。
畢竟是處女作，還是應該要象征性的關心一下。
柳乾垂了垂眼眸，只道：“應該快了，放心吧，你那篇穩過。”
霍杳點著頭，倒是沒聽出柳乾的異樣，她想著上官云的事，便又問了一句：“對了老師，您覺得京城哪一所中學會收那種在家自學的學生。”
“在家自學的學生？”柳乾頓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你是說沒在學校念高中，但在家里有自學的嗎？”
霍杳摸了摸鼻尖，“嗯，大概就是這樣，不過人有點蠢笨，我覺得就一般的公立中學湊合就行。”
柳乾聞言，一時也想不到哪一所，便道：“這樣吧，你等我回頭問問，問到了再告訴你。”
“那行，老師我就不打擾您了。”霍杳道了聲謝謝。
“不客氣。”柳乾笑著掛了電話。
只是當電話一掛，他唇角的笑就消失了。
靜坐了兩分鐘，柳乾又點開手機郵箱，將霍杳發來的文檔看了看。
他一直就知道霍杳是個潛力無限的寶藏學生，這份文檔幾乎是將他之前略提起過不太懂的地方都列了出來。
這份用心…讓人既欣慰又難受。
柳乾收起了手機，心下已經有了決定。
霍杳的論文已經提交了上去，所以在專利這件事上絕對不能出任何的問題。
不然將會對他學生的聲譽造成極大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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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霍杳掛了電話，她又將電腦關了，起身走出房間。
還才剛走到樓梯口，就聽樓下阿姨夸獎上官云的聲音傳入耳中。
霍杳唇角抽了抽，搖頭，繼續往樓下走。
“姐，你忙完啦？”上官云在教阿姨買股票，看到霍杳，就收起了手機，乖巧的坐正了身板。
霍杳瞥了他一眼，“一天到晚少整點歪門邪道的東西。”
“賺錢養我姐，怎么能說是歪門邪道。”上官云糾正道。
旁邊的阿姨對少年豎了個拇指，然后就笑著走開了。
霍杳早就對上官云的彩虹屁免疫，她抬起手看了看時間，便道：“跟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