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頭把鐵鍋搬進了屋,只留下外面擺放的木桌。
桌上還有些沒有賣完的饅頭。
肉包子每天都不會包太多,寧愿每天都供不應求,也不想有一天剩下很多。
田老太太拿著抹布擦著灶臺,又彎腰取一瓢水,澆在上面沖洗一番。
“聽說書生的才學考秀才十拿九穩。”田老太太閑聊道。
田老頭搬了鍋后,拿著掃把開始打掃門前的衛生。
田老頭邊掃,邊說道:“那也得有錢啊,更何況家里還有年邁老母,書生娘子隨時又要生。
這哪一頭不得錢!
等存夠了錢,估計他歲數也不小了。即便到時候考上秀才,也沒啥多大用處。
他一沒有銀錢去打點,二沒有可依靠的人。這也一樣找不到好的差事。
到時候還不是落得個,在集市上擺攤的下場。
到時候他又是個秀才,請他代寫家書的費用也得提高。
但是,老婆子你想想看,這擺攤的窮讀書人多了去了。
老百姓手里的一枚銅板都是平時省了又省。
還不如多存些銀子,考秀才就去考進士。
萬一金榜題名呢?”
田老太太說道:“哎!早些年,我說讓丫頭許給書生。但是,這死丫頭怕吃苦。
瞧瞧現在過的!
女婿天天不著家,那老虎婆子就只會每天罵丫頭蠢笨。
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
越說越氣,“呸!”田老老太太朝著路邊吐一口痰。
“人都是命。也幸好她沒去禍害書生,要不然書生那點歪瓜裂棗還經不起她幾鬧騰。”田老頭說道。
田老太太不愛聽這話了,“啥叫禍害啊,兒子搬去外地。
書生當年娶的若是丫頭,現在,咱們一大家住在這鎮上那不安逸!
而且,再說了,興許丫頭這會就是秀才娘子了。
搞不好成了進士娘子,甚至官娘子!”
田老頭懶得和老太太繼續爭論下去,再怎么爭吵都無濟于事。
這時。
敲鑼打鼓的聲音,匆匆傳來。
只見衙役提著銅鑼,邊吆喝著邊跑著。
“都注意一下,別沿著河邊走。張秀腳下打滑,淹死在了河里。”
田老太太走到田老頭跟前,說道:“哪個張秀?”
“管它哪家的?在咱們這邊通知,總是這一片的吧。
等張家人出殯時候,不就知道了。”田老頭說道。
淹死屬于橫死之人,洛河鎮的規矩那就是當天出殯。
不到晌午,張家人便穿著一身黑色衣服,女人頭上插著白花。
田老太太一看這陣勢,當即便明白了。“未出閣的姑娘!不吉利,走走趕緊回屋去。”
老兩口關上了房門,周圍的鄰居也是如此。
因為當地流傳,未出閣的姑娘若淹死怨氣重!
聽客們聽不下去了。
“小二!你這一直扯田老頭、田老太太。啥時候進入主題!”
店小二說道:“您別催,這一直都在主題上。
田家老兩口,一直都覺得,這張秀死和他們打不上什么關系。
這即便沖煞氣,哪怎么也輪不到他們田家。
這一送葬隊伍沒有從家門前過,這二,這張秀淹死的地方也不在田家附近。
當時,送葬的隊伍回來后,逢人都說怪事啊!”
咋滴個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