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過飯,準備好禮品趕到元陽候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正常人家回門都是在早上,不過兩人都很默契的沒有早起。
只因為覺得沒有必要。
元陽候府對李沐卿來說就是一個噩夢。
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沒有對她表達過任何的善意。
都將她當做一個傻子,一個瘋子。
她肯回門,也只是履行這具身體的責任而已。
秦墨寒牽著李沐卿走進元陽候府,李長林得了管家通報正端坐在正堂中等著二人敬茶。
奇怪的是,李沐卿并沒有看見張玉蘭。
正堂中只有李長林和李嬌蓉。
李嬌蓉看著相攜而來的二人,憤恨的瞪著眼睛。
這才幾日不見,她忽然發現李沐卿比以前更美了。
秦墨寒小心翼翼的攙扶李沐卿,就像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李嬌蓉經常出席各大宴席,以前也見過秦墨寒,他一直是冷心冷情的獨自一人坐在一邊,全身上下都寫著生人勿進。
他也不會去和京城的一些權貴攀關系,就像是一個圈子外的人。
沒權,沒勢,沒朋友。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溫柔的他。
李嬌蓉暗自磨了磨牙。
“卿兒,你可見過你母親?”李長林緊盯著李沐卿:“你母親不見了。”
李沐卿佯裝驚訝的道:“母親不是早就去世了嗎?”
李長林一噎。
張氏只是一個側室,而李沐卿是嫡女,照理說李沐卿應該喚她一聲張氏,而不是母親。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李長林厲聲道。
“卿兒愚笨,不知父親說的是誰,父親如果不歡迎我們,我們走就是。”話落,她作勢拉著秦墨寒就往門外走。
“混賬!”李長林憤怒的一拍桌子:“你就是這樣跟父親說話的?”
“那父親想讓我怎樣跟您說話?用侯府嫡女的身份跟您說話嗎?只是可惜了,卿兒在侯府中從未受到過嫡女應有的待遇!”
“姐姐,你怎么能這樣跟父親說話呢?母親已經失蹤兩天了,父親只是詢問一下你而已!”李嬌蓉嬌滴滴的聲音帶著一絲委屈。
“詢問?我怎么覺得是質問呢?父親不會覺得我跟張氏的失蹤有關吧?”她冷冷的看著上方滿臉怒氣的李長林:“我如果想動她,在她將我趕出兼霞苑的時候就殺了她了!”
“你!”李長林覺得一口氣梗在喉間,上不去下不來。
他一直以為這個女兒癡傻,沒想到她竟然是裝的。
一想到她蟄伏在侯府這么多年,他就膽寒。
這個李沐卿,真的是他的女兒嗎?
“姐姐,當初是你打殺了府里的下人,母親才讓你去隨云苑修身養性的,這怎么能怪母親呢?”
李嬌蓉唯恐不嫌事大,繼續添油加醋:“再說了,姐姐你的病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犯起病來六親不認的,咱們府里的下人誰不害怕你?”
說到此處,她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秦墨寒。
她就不信,一個男子娶了一個這樣的女子,面子能夠掛得住。
要知道安王殿下每次帶她去參加各種宴席,都要提前帶她去京城最有名的紫霞坊去做衣裳的,生怕丟了自己的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