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丹玉聽到那聲“姥”,好像被雷劈到一樣,“然然你說啥?”
這古代的然然可沒有姥姥。
那古代姥爺妻子去世之后,身邊倒買了丫頭伺候,可正妻是沒有的。
“玉啊,是我,你媽。我和你爸也來了……”她的話沒說完,對面楊丹玉已經“啊~”的叫出聲來。
石秀華笑著看她,她則看向女兒。
女兒站在車外朝她笑著點頭。
楊丹玉愣了一秒鐘,突然蹦起來撲向對面的石秀華,“媽~真的是你啊?啊啊啊~我不是做夢吧啊~”
車廂里傳來激動的尖叫聲,姐姐笑瞇瞇的站在那,圍著她轉的姜多多急的朝她直伸手:“姐姐抱抱,娘親怎么了?讓我看看讓我看看?”
這邊娘倆重逢,自然話很多。
楊慶遠為啥還沒過來呢?
他讓人給絆住了。
大山背著他剛走沒兩步,就被人叫住了。
這是住的最靠西山的一家,也是聽到大山報信后,走的最利索的一家人。
“楊大叔,”漢子三十多歲,一臉憨厚。“你是好人,大叔,以前是我豬油蒙了心錯怪你了。”
楊慶遠有印象,這漢子是村子里最窮的一家,姓李,曾經上門求過親,想娶二妮,原主覺得他是賴蛤蟆想吃天鵝肉,把他給罵走了,兩家從此不來往。
沒想到大山也通知這一家了。
楊慶遠對大山的印象更好了一些,“都是鄉里鄉親的客氣啥。”
他急著要過去看看老伴叫她啥事,可正要走,又有人過來了,來人拄著個彎彎勾勾的粗樹枝,走一步喘兩下,也不知道這么遠是怎么走來的。
“我說慶遠兄弟……”
叫的很親熱,如果不知道他們前兩天剛吵過架,還以為是親兄弟呢!
楊慶遠想的很透徹,都是以前那位的債,只要不是殺人越貨,十惡不赦的罪,那就都打著哈哈讓它過去就是。
“長根老哥……”
沒想到張長根下一句就是:“你說那山能塌,真的假的?是你家那客人說的還是你說的?萬一要沒塌你把大家伙折騰出來,是不是得個說法?”
楊慶遠:“……愛來不來,我通知你們還通知錯了唄?真要發生泥石流,那我是救了你們大家伙一命。真要是啥事沒有,你有啥損失?”
他“啪”一巴掌拍在大山后腦勺,“你個憨貨,誰讓你挨家挨戶通知的?看看,好心當成驢肝肺!走,不愛呆不呆,誰求著……”
心里只覺得這么說話是真爽啊!
越說越來癮,好像要把之前兩年因為虛弱少說的話都補上。
“轟隆隆”的一聲響,把他的話憋回了肚子里。
所有人朝著響聲的方向看去,只見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緊接著一道閃電,亮光下,原本矗立在遠方的影影綽綽的房屋已經不見了,那里只剩下一片涌動的黑色吞沒了一切。
張長根手里的樹枝拐棍“啪”的掉到石面上彈了彈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