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氏正坐在床邊抹眼淚,看她進來忙站起身迎上前:“小妹來了,快進來坐。”
楊丹玉皺眉:“嫂子怎么哭了?”
“沒事,剛才迷了眼睛……妹妹快坐,喝茶!”
她不愿多說,楊丹玉也不多問,她和這一家人,最好是客客氣氣到分開,以后彼此不見面最好。
坐下,見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副有話想說卻不敢說的樣子,忍不住問:“你們有什么事就直說?”
肯定也是為了銀寶的事。
這樣吞吞吐吐的真讓人著急。
她想趕緊聽了回屋好好順順氣,聽楊鵬舉說起楊銀寶她心里是又氣又恨又覺得發毛。
小方氏把心一橫,語速非常快的說道:“大姐,爹是不是想讓你找直兒他爹?大姐,你跟我說實話,相公是不是出事了?”
楊丹玉故意一副驚訝的表情:“為什么這么說?當初我們是沒有找到銀寶,可也沒有親眼看到他出事,說不定他還活著呢。”
小方氏搖了搖頭苦笑道:“大姐,你別再安慰我們了,直兒他爹是什么樣的人我太清楚不過了……”要是活著,遇到了危險他肯定比任何人跑的都快。
“大姐,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小方氏咬著唇撲通一聲就給她跪下了,把楊丹玉嚇了一跳忙過去扶她:“你這是干什么?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
“大姐,我是想求你,不要去找直兒他爹,過幾天就跟爹說,直兒他爹沒了,行嗎?”
“……為什么?”
雖然是沒了,可這話不能由她說出來。而且小方氏好奇怪,那是她男人,她為什么不想找到他?
“爹一直抱著幻想,希望直兒他爹還活著,可……”小方氏心一橫低聲快速的說道:“可我覺得他活著不如死了的好!”
這話一出口,她身子搖了好幾搖,顯見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這番話,而旁邊大方氏著急卻不意外的看著二人,嘴唇微微動了動,最后只化成一聲長嘆。
“小妹,你怕是不知道正兒的腿是怎么變成這樣的吧?”大方氏低聲問。
楊丹玉愣了一下,調出記憶回想了一下,正兒小時候沒有發現腿不好……大嫂這么問,難道是和楊銀寶有關?
“爹肯定是不會和你說的,爹也不許我們往外說,正兒三歲的時候,小叔賭輸了銀子,他想偷家里的地契再去賭,被正兒無意間破壞了,他就把正兒……”
她說著眼淚又落了下去,話卻再也說不下去,小方氏從地上站起來,臉上滿是恨意,“我來說吧!楊銀寶這個畜生就把正兒帶到了野外林子里……我們發現時,正兒在林子里已經呆了三個時辰,他嗓子都哭啞了,腿也摔斷了……從那以后,正兒就變成了這樣。”
她咬牙切齒的道:“還有,我當時已經定了親,可是他卻……我不得不嫁了他,他卻不把我當人看,說打就打說罵就罵……后來他害了正兒,還想害直兒,直兒那么小,他就帶他去賭坊,讓他拿骰子擲著玩,我沒辦法,只好引得爹發現了,結果被他暴打……他根本不是人,簡直是畜生!”
楊丹玉是從一回聽說這些,她一年能回一次娘家,回去也只是住兩宿就走,從沒有人跟她說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