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陽湄的靠近讓那道枯瘦的身影如臨大敵渾身緊繃,他拿著螢石燈敵視的看著陽湄,陽湄借著光亮小心的靠近人影,她這還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在外遇見人呢。
而且是有思想的人不是之前被血鬼抓在手里快被吃掉都不知道的人。
但好像這個同類有些不太友好?
他怕她?
也敵視她?
“你……”
陽湄剛開口冒出一個字,那枯瘦的人影趁著光亮看清楚了陽湄的樣子,那驚恐的模樣就像是看見了鬼一般放大了自己的瞳孔,二話不說連忙逃走甚至連他抱在懷里的螢石燈都留了下來。
陽湄伸出的手還沒收回人就跑的沒影了,那留下的還在原地顫抖著花瓣的螢石燈似乎還在提醒著她剛才沒出現幻覺。
陽湄收回自己的手扒拉了一下垂在兩旁的金色頭發,有一說一這個世界用的皮囊還挺好看,但這人也不至于看見她像極了見鬼吧?
他怕什么?
陽湄彎下腰將頭發揮開撿起了那人掉在地上的螢石燈,這個燈比他們手中的燈還要精致幾分和那人臭烘烘亂遭遭的樣子很是違和,陽湄猜測這燈應該是他偷來的。
人類世界那邊的燈使用的都是電,血鬼這邊物產豐富有一種螢石礦能發出各種顏色的光亮,只需要一顆拳頭大小就能夠代替電燈,血鬼這邊并不擅長使用電子產品。
他們鐘愛礦石,鐘愛寶石,陽湄提著燈上的繩子,剛才那人的一丟,這些薄如蟬翼的粉色花瓣都沒有碎掉一點,結實耐用比人類世界那邊的電燈好用多了。
因為陽湄的動作花瓣還微微晃動著,花瓣上因為技藝做成的露珠還隨著這晃動滑動,映上那粉色的花瓣好看極了。
螢石的堅硬程度和金剛石差不多,所以在用人力的摔下去的情況下是無法將螢石摔碎的。
血鬼將螢石做成各式各樣的燈,但論實用肯定還是血鬼手中的工具燈,可惜她沒拿到手過,只在血鬼手上見過。
陽湄晃了晃手中荷花狀精致的淡粉螢石燈嗤笑一聲,血鬼長得丑手也是千奇百怪,可在其中的能工巧匠也有不少,能將金剛石硬度的螢石雕刻成各式各樣精致的燈。
這樣精致的荷花燈一定要不少的錢,陽湄將荷花燈提在手里心想著,那人剛才看見她像極了見到鬼一般,難道說自己是他見到的第一個人?
不應該,這人在地下水道中活的像極了老鼠,能從血鬼手中逃出來在下水道中生活的可能不止他一個人。
按道理來說一個人看見自己的同類只能是驚喜中夾雜些許害怕,那為什么這人看見她卻那么驚恐害怕慌忙躲避。
看來有秘密呢。
這人愿意和她交流的話,更能讓她清楚的了解這座城市。
有什么東西能比活在下水道中的老鼠還清楚城市的小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