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輕微撞擊聲在空中激蕩。
夜風緩緩落下,身穿白衣,如同在世仙人,向著風清揚行了一個晚輩的禮儀,雖然早知風清揚隱藏在思過崖后山,卻不想今晚竟然如愿得見。
“沒想到竟然是你小子,你小子不是下山去了嗎?”
風清揚疑惑的道,心里卻為夜風的修為震驚,要知道風清揚這幾十年也不是白過的,修為早已到達絕頂中期巔峰,要不是沒有神功修煉,恐怕就算后期也困不住他,而眼下卻被夜風闖入三尺之內才發現,就算是絕頂初期也不可能。
“回稟師叔祖,弟子本來已經下山,但唯恐師弟喝醉,所以又趕了回來。”夜風恭敬的道。
對于風清揚,夜風很是尊敬,不說其身為現今華山唯一的一位前輩,單說默默守護華山幾十年也讓人佩服。
“你是怎么知道老夫的!”
風清揚收起長劍淡淡的問道。對于夜風他是知道的,身為岳不群的大弟子,天賦驚人至極,修煉時間不長,已是一流巔峰,看其渾身氣息濃厚,根基穩固至極,落地無聲,想來《金雁功》已經大成。
“回風師叔祖,其實不但弟子知曉,就是師傅也知道您的存在?”夜風微微的笑道。
其實對于風清揚,夜風早已和岳不群談論過,華山經過動亂之后還能傳承下來,沒有遭到滅門之禍,肯定有人守護著華山,經過岳不群推斷只有劍宗的風清揚。
“不可能?要是那小子知道了老夫的存在,豈能不上山尋求老夫的幫助?”
風清揚不相信的道,要知道對于岳不群他可是知之甚深,雖一心為華山奔波,但本身也有儒家的無恥,要是知道風清揚在世,怎么會不請風清揚出山,震懾天下?
“師叔祖,恐怕您誤解師傅了!師傅知道您可能還放不下劍氣之爭,不愿與之見面,所以知道師傅在知道您在后山隱居時,只是吩咐我等不可打擾師叔祖的清凈,并未提及其它!”夜風不緊不慢的道。
或許若是以前師傅可能會那樣做,可自從岳不群真正修道之后,對于以前的執念也就逐漸放了下來,何況現在的岳不群武功并不比風清揚低。
“難道我真的看錯那小子了?”風清揚喃喃的道,“他真的能放下劍氣之爭的理念?”
劍氣之爭是華山永遠的痛,也是華山弟子內心的一個結,在岳不群沒有得到《九陰真經》之前,或許他真的放不下,但自從古墓里得到了大量的神功秘籍之后,他才明白劍氣之爭的可笑,也是從那時起,岳不群對于華山弟子的修煉不再強求,這也是華山弟子可以修煉劍法以外其他武功的原因所在。
夜風并未說話,走上前將令狐沖扶了起來,抱到山洞的石室內,走了出來,看見風清揚依舊在不停的念叨著,忍不住道:“師叔祖!其實無論是煉氣和練劍最后都不過是追求強大,進化自我,所以本就殊途同歸,只不過一個表現在內,一個表現在外而已,這真有那么好爭的嗎?”
“一個表現在外,一個表現在內,一個表現在外.......”風清揚喃喃的道,雙眼隨著話,越說越亮,終于忍不住長嘆一聲道:“原來如此,都錯了!都錯了!”
作為劍宗僅存的高手,風清揚雖早已不講劍氣之爭放在心里,可是當與夜風相見也忍不住還是將他作為氣宗的傳人,所以才帶有偏見,可不想原本以為最注重劍氣之爭的岳不群都放下了劍氣之爭,所以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被夜風一句話點醒才光然大悟。
劍與氣的作用可不就是一個表現在內,一個表現在外,而哪一個武林高手,不是劍氣相合,若是只煉氣不練劍,豈不是如一個大人得了小兒麻痹,動作不協調,反之若只練劍不煉氣,就像一個孩童得了侏儒之癥,根本無法正常生活。
就是這么一個簡單的道理竟然困惑了華山將近百年,將一個鼎盛的華山打落懸崖,此時再想想,他真為師弟們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