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冷面之后,夜風不敢停留瞬間騰身而起,向著密林深處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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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山白云峰上。
姜步峰和風清揚兩人盤膝而坐,中間一張石制長桌,桌子上擺滿了酒菜,兩個翠綠色酒杯放在兩邊。
“風兄,不想三十年沒見,你我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姜步峰端著酒壺給風清揚滿上,臉帶著懷念的笑意,絲毫沒有剛才的劍拔弩張,仿佛兩人如好友一般,如沐春風道。
“是啊!三十年了!當年情景卻歷歷在目,卻不想姜兄竟然加入了天網,若不是姜兄身上沒有絲毫的殺機,風某還以為姜兄真要下殺手呢!”
風清揚緩緩的說著,端起酒杯眼神不斷望著下方的密林,神色間帶著一絲擔憂。
“風兄應該知道!在姜某的眼中只有劍道而無其他,當年姜某有幸在風兄手上逃得一命,就知道自己的缺點所在,因此才加入天網磨練劍法。”
姜步峰略帶感概的道,自小與劍相依為命的他,一生中本除劍意外再無其他,卻不想當年剛出江湖時便敗于風清揚劍下。
也是那一敗,讓他明白自身劍道的渺小和不成熟,為了磨練劍道,他加入了天網,在生死之間的三十多年來,劍道大進,當然也明白了劍的真諦。
劍不光只是殺戮與毀滅,同時也代表著守護與永恒。
也因此,近幾年的武功突飛猛進起來,身上也不再如往昔那樣充滿冰冷。
風清揚同樣明白,光是從姜步峰的身上傳來的淡淡危險,就讓他明白姜步峰這三十年來進步的速度是何等可怕,但他也同樣自信,就算是姜步峰施展全身解數,也改變不了最終的結局。
這三十年來,風清揚雖然一直處于悔恨與煩悶之中,但并不代表他的劍已經放下,反而在因為時刻處在這種狀態下的他顯得更為可怕。
劍是什么,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在姜步峰認為劍是一種有生命的伙伴,可對風清揚來說,劍只是一種工具,一種可以幫助他到達彼岸的工具。
他知道每一代的武林頂尖人物,無論走了多遠和多么迂回曲折的生命旅途,最終都無可避免回歸到這條傳說中追尋長生的路上。
雖然舍劍之外,再無他物境界可以發揮出劍的百分之二百的實力,可有如何能與一切盡歸己身相比。人活一生,如草木之秋,也不過是過眼云煙罷了。
唯有生命永恒才可超脫眾生,可明知是這樣,但又有幾人可以做到,在整個天下也只有寥寥幾人才有資格去說、去做!就算是現在的他也不過堪堪達到這個條件最基本的要求而已。
否則何能超越眾生,成為千古流傳的超卓人物?
那是武道的涅盤。
沒有一個人知道那會在何時發生?是否會發生?和發生了之后會怎樣?
姜步峰一樣,他風清揚也一樣,只不過是追求的過程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