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甲青年帶著手下幾個士兵出了城門來到夜風身前抱拳道:“還請夜兄見諒,是劉某的不是,劉某在這里向夜兄告罪了!”說著,便欲躬身。
夜風立刻上前將盔甲青年扶起道:“將軍何罪之有,說起來是夜某的不是,讓將軍違反了知府大人的命令,夜某還不知該怎么報答將軍,何來怪罪之說!”
嘴里說著,他當然明白盔甲青年之所以對他如此客氣,是看在恩師楊一清的面子上,畢竟現在恩師楊一清雖然已經開始致士,在朝還有很大的名聲,而且再加上曾經擔任過陜西巡撫之職,可以說現在陜西境內還有當年他所提拔的官員,所以他才會對夜風如此客氣,否則的話,就憑夜風空有才子的虛名,也是不值得盔甲青年如此拉攏。
盔甲青年看著夜風一臉謙虛并無驕傲之色,心里舒服的點了點頭道:“果然不愧是老巡撫教出來的弟子,雖然名聲鵲起,但并無絲毫驕縱之氣。”
原來盔甲青年姓劉名清,曾經是軍隊的一員小卒,雖然曾屢立戰功,可因為上面無人,始終得不到提拔,而在楊一清來了陜西后,因為要防御西域,所以開始修建邊防,在一次次與西域作戰中,他發現了劉清的勇猛,便一路將其提拔為陜西的參將,所以在劉清的心里,楊一清可是他的恩人加貴人,而夜風作為楊一清曾清的弟子,他當然也極為關注,更何況夜風在士林中的名氣也極大,所以在夜風報名后他才對夜風如此客氣。
再加上明朝重文輕武的國策,對武將極盡打壓,說不準什么時候夜風就會扶搖直上,成為他的上司,劉清又豈敢怠慢。
“不知夜公子這是?”說罷,劉清望著夜風身后的眾人,疑惑的問道。
夜風卻是一嘆道:“這些全是逃難而來的百姓,將軍既然已經知道寧王反賊已經攻陷了南昌,就應該知道這些賊子雖然人多勢眾,可到底還是賊性難改,殘暴不仁,一路上夜某見其流離失所,心有不忍,便帶其來長安安居,可不想城門已關,是夜某的不是!讓將軍難做了!”
說著,夜風對著盔甲青年躬身道。
“夜公子客氣了,不敢,不敢!”盔甲青年連忙閃身,一邊擺手道:“公子宅心仁厚,能夠如此善待百姓,是百姓的福氣,至于城門一事,公子放心,有劉某擔著,卻也無礙,更何況長安知府還是楊大人的好友,必然不會為難公子,所以公子不必如此!”
當然青年這樣說也只是在安慰夜風,畢竟城門戒嚴可是經過知府同意,可打開城門卻是并未通報知府,劉清恐怕免不了要被治上一個不聽號令之罪,可在劉清的心里,能夠讓夜風記住他的好,就已經足夠了,而且據他所知,知府大人可是和楊一清大人曾經互為好友,有著夜風的求情,他說不定反而會因禍得福,所以他才耍了個花招,對夜風說出了知府大人和他恩師的關系,一方面是為了加深其印象,另一方面何嘗不是讓夜風為其求情。
他相信通過這件事,夜風必然會對他的印象更加深刻,以后必然對他也有很大的好處。
夜風本就是智商妖孽之輩,心思靈敏,又豈能不明白劉清話中的意思,可雖然明白,他還是心懷感激,若是夜風一人,或許他根本就不會理會劉清,可有了身后的眾多百姓,他只能領他的這個情了。
“劉兄放心,夜某必然會和知府大人說明情況,必然不會使劉兄受到牽連。”夜風笑著道,心里也不由嘆道:“誰說明朝武人都是一些豪爽之輩,就算是隨便一個參將也有著自己的過人之處。”當然,夜風也并不反感這些,畢竟身在官場,又哪有什么愚笨之人,就算是有,恐怕也會在這勾心斗角中磨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