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都是你!”
兩人互看一眼,同時“呸”了聲并肩誰也不讓誰的跟隨北堂墨往驛站內走去,待見北堂墨安穩的進了房間,兩人這才隨意點了膳食吃了起來,不過片刻膳食用盡,驚蟄正準備回房先行洗漱后再去守著北堂墨,便見墨北朝北堂墨的房間走去,不詳預感促使驚蟄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墨北,你做啥!”
墨北劍眉一揚,冷眸掃過驚蟄也不言語,當著驚蟄的面行至北堂墨門前,手顯而易見的附上腰間劍柄,嚇得驚蟄心臟都快跳出口時忽然轉身筆直的站在門前,如鎮守般一動不動,嘴角微動似嘲諷驚蟄的愚蠢,卻又令驚蟄瞬間安心,別說這墨北手扶利劍,眉宇沉著的狀態還挺令人刮目相看的。
驚蟄看了幾眼墨北,也不耽擱時間忙回房洗漱去了,待驚蟄一走,墨北雙眸掃視四周瞬變幽暗,方才用膳途中他去了趟后院,無意間聽聞今晚有人要殺北堂墨,那一刻他承認自己很想充耳未聞,畢竟自己也很想殺了北堂墨,可奈何他還是忍不住想要護住北堂墨,到底是那時的放過還是北堂墨對選擇自己同行的義無反顧,北堂墨將一個明知會隨時暗殺自己的人帶在身邊究竟是何胸懷又或是…
墨北思索間回頭看向身后緊閉的房門,細聽著屋內傳來的平穩呼吸聲,一時間答案無從得知…
…
夜半風聲四起,弦月高掛,一聲高呼驚醒所有沉睡中的人…
“起火了!”
“滅火呀!滅火呀!”
“快來人啊!”
滾滾濃煙彌漫,熊熊烈火燃燒,完全看不清前路的廊道內燃燒后騰起的煙霧一個勁兒的隨呼吸竄入鼻腔直通腦門,嗆得北堂墨眼淚直飚,呼吸急促,她想過千百萬種死法就TM沒想過被火活活燒死。
“世子,堅持住”
“…”
耳邊急喚仍是驚蟄熟悉的聲音,可虛弱的身體卻被另一股力量拖住一步步往外沖,借著眸中僅剩的清明,北堂墨努力睜眼看向扛著自己的人,眉清目秀卻堅韌不拔。
“墨北…”
“…”
北堂墨虛弱的呼聲令墨北險些腳下一滑,同時也令他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他本守在北堂墨門口卻不何時一股甜香飄來,他和驚蟄便睡了過去,當醒來時北堂墨所在的房間已被火焰包圍,那一刻他根本來不及細想便沖進房內將已經昏昏欲絕的北堂墨扛了出來,一路上無論驚蟄如何喚,北堂墨都如死人一般不言不語,而今開了口倒讓墨北內心騰起一股莫名的安心。
“別…別…”
眼看三人就要沖出客棧,墨北跨出的腳步被北堂墨虛弱的聲音喚住,再低頭見北堂墨指了指不遠處的狗洞。
“走…走那里…”
“世…世子,那是…”
“命都快沒了!要什么臉!”
“…”
不知為何,北堂墨相信自己的直覺,若是三人從正門而出絕對必死無疑,就如同這莫名其妙的火險,一個官道驛站怎可能說燃就燃,就算她北堂墨的命不值錢總有值錢的命在這里,更何況今日他們以臨南祁國邊界,這驛站更是交匯要塞,若非有人故意豈能隨意毀掉。
思索間三人從客棧內不易察覺的狗洞爬了出去,總算是呼吸到新鮮空氣的北堂墨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黑如包公的臉上唯有雙眸異常明亮,回首看向被烈火吞噬殆盡的驛站。
“看來,有人不想我活著踏進南祁國…”
“廢話,你這種…”
“墨北!世子好不容易逃過此劫,你能不能別挖苦嘲笑!”
“哼!”
北堂墨站直身軀穩了氣息,抖了抖自己凌亂的衣擺,轉頭看向正雙手挽胸盯著自己的墨北,手附上北昭國君為自己帶上的鐵鐲,嘴角一勾揚唇一笑,露出一副同比黑臉顯得尤為突兀的八顆白牙。
“墨北說得對,像我這種厭惡之人若不以其人之道十倍還治其人之身,不如直接喪生火海”
“…”